“果然不出公子所料,是瓦剌人煽动民众动乱”殷丞御侍从邵哲复命。
“人带来了吗?” “在后院”
“去看看”
一衣着异服,披头散发,头戴白色雪狼毛的瓦剌帽的男人,跪在了殷丞御面前。他瞳孔放大,夜如鬼魅,似不放过一个细节地看着殷丞御,狰狞着面庞,好若挑衅着。
“这里是大明,若要来,也得备个明服吧”殷丞御面若清风地试探着,不屑一顾。
“那个无用的狗皇帝,我们瓦剌势必扑杀此獠!”
“你们瓦剌把你弄过来一定很费力吧?”殷丞御冰冷彻骨的双眼直摄人心,双眉微上,竟有些轻浪浮薄之态。
“关着,不许让第三个人知道他的所在”
“是”
易王府————
“小姐再配上这大红薄貂真是艳丽绝伦呢”碧瓷整理着外衣说道。
“不,还是换我那件浅绾色的吧,太过艳总不好”
“是”
皇宫内————
踏过午门,穿过几道的红墙绿瓦倒映着斜阳若影,几尊角楼衬着玉石檀木如九龙般守护着金彩绚丽的大殿,五茎莲花的宫鞋才踏过满地的莹石,她凤目微挑,只见这儿烟雨飘渺,薄雾笼着瑶池更是神秘。
“还是初次来这御花园”她望水晶珠帘逶迤倾泻,望在柳枝头上相映成趣的莺声雀语,也望到风姿万千的官家女子。
“是啊,恰好在皇后娘娘的云仪殿前”如笙般温柔清脆的声音沁人心扉。
她一袭浅藕色紧身裙,外搭敞口浅蓝纱衣。盈盈素靥,唇不点而红。她低头浅笑,峨峨的云鬓上只簪一银钗,淡然至极。她微微行礼
“臣女周广女,周惋盈见过易王妃”
凌昀若初次见这般娴静出尘的女子上下打量了许久,待碧瓷轻戳了下她才回过神来。
“哦,免礼。”
“不知是哪个惋?”
“回王妃,是惋惜的惋”她直视着凌昀若,不卑不亢。
“为何不用温婉的婉来做名?”凌昀若不解。
“回王妃,盈,有盈则必亏之意,当用贬字在前。”
“盈则必亏,月盈则食”凌昀若低头思肘,周惋盈尽收眼底。
云仪殿前————
皇后钱氏端坐在首位,贵妃周氏坐在侧首。众人行跪拜礼:
“给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安”
皇后钱氏容仪端庄雍容,似有徽柔之质,她伸右手道“平身吧,赐座”
“谢皇后娘娘”
“今日召你们来,只是制香取乐子的,不必多礼”贵妃周氏眉间点三红,戴金镶红钰石璎络耳坠,下配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说不尽的妩媚奢靡。
“是,娘娘”
“你们面前摆有制香的各色香料,开始吧。”
凌昀若取一两半的苏合香,三两安息香掺二两冰片,二两半麝香,三两檀香,混三两沉香,丁香,木香,三两半白术,筚笈。另将朱砂飞水成细粉,苏合香炖化,其余九味研磨碾作细粉,过筛,混匀。即得苏合香。
她端近香盘,细闻了闻,总觉得还少些什么,猛然看向洞庭碧螺春茶叶,再看同样笔墨淡乏的周惋盈,秀眉微锁,并无动作。
而此时众女已将制成的香一一呈为皇后,贵妃,她也不例外。
贵妃玉手轻扇道“这是何香?”
凌昀若“回贵妃娘娘,此为苏合香”
“醇芳清甜,很是令人舒爽啊”
“是,苏合香具有开窍通於,活血散结之效,昀若想到皇后与贵妃协理六宫,难免增小症,便制了此香。”
“好!你有心了!赏!”
“谢贵妃娘娘”凌昀若面色坦然着接受。
“这是什么?”皇后钱氏对周惋盈发问。
“回皇后娘娘,这是沉水香”她嘴角含笑,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凌昀若。
“好像并不是很清香?而是…”
“沉水香自古便最沁芳满殿,可大量的香料对呼吸并不是有益,所以臣女自作主张,将沉水香浸到碧螺春中”
“沉水的清甜伴有茶叶的微苦涩,闻起来却像淡淡的槐花香”皇后钱氏眼若流光,笑逐颜开道。
“来人,再赏!”
“臣女谢皇后娘娘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