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向上生长的力量
房间地板上有一只飞娥,乍一看以为是死的,没想到我用扫把一撂,它却扑腾下翻过身来。
飞娥正身过来很快又把身子弹正,一动不动。看到它,突然就会想起飞娥扑火的典故。人们把飞娥扑火美化成坚真的爱情,对爱情视死如归的态度,足够让世人为其歌颂表彰。
丈夫的哥哥阿新,在二十多岁时喜欢上隔壁的一女孩。九十年代初,没有手机,阿新徒步去找心爱的女孩。
爱情有时候就是很简单,合上眼缘就是几秒钟的事情。阿新大哥看上了那女孩,心心念念,柔情似水缠绕在大哥的脑子里,时时刻刻被爱情的火焰燃烧着。
大哥老实憨厚,却也胆子不小之人。自打他看上人家姑娘那天起,就脚下生风似的,每天都没事找事去隔壁村。
就算偷偷看上姑娘一眼,大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爱情是每个人的营养液,一旦摄入内心,就滋养着人这棵树,叶茂花繁。
大哥做起事来干劲十足,以前吊儿郎当,当下却变了个人似的。时不时还暗地偷着乐,家人都为他高兴,都为他祝福。
有一天,大哥按耐不住被爱情浇灌的内心,冲动喷涌而出,他去到姑娘家。什么都没有准备就向人家求婚,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措手不及。
姑娘母亲获息后,到处播下谣言,说大哥耍流氓,强迫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还说大哥就一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大哥知道后痛心疾首,就像被雷击了一下,全身心感觉由内而外的炙烤,痛之入骨。
大哥不相信姑娘母亲的狂言,自己冒着被轰的可能又去找那姑娘。姑娘压根就不敢出来见大哥,任由大哥在门外把门敲到木屑飞舞,她都不出来和大哥解释清楚。
原来姑娘母亲是被我们村的一个长舌妇所蛊惑,说大哥家里很穷,如果她女儿嫁给大哥肯定会生活窘迫。
九十年代,是时代改革创新的阶段,乡村正处在建设风口,很多姑娘的父母亲都希望自己女儿能嫁给“万”元户。
至于像大哥这样的人,一没家底,二没靠山,三没有好的工作,能物色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有些人就眼红他,私下放冷箭中伤大哥。
其实那姑娘和大哥是有互相爱慕的,主要是自己的母亲要挟她不能和大哥来往,因为大哥一穷二白,就算结婚也不可能有过多的聘金彩礼。姑娘为了母亲那一已私欲,竟然也没有自已的主见。
大哥三番四次去找姑娘,给姑娘很多的誓约,告诉姑娘爱情必须是自己的事情,不应听从旁人的挑唆就退缩。美好的生活是要靠两人努力去创造,不要只顾眼前,把人生的格局定死。
无论大哥费尽多少口舌,姑娘都无动于衷,被母亲灌输了金钱至上观,让她自己对爱情没有了掌控权,随着母亲的意识失去了自主观。
大哥在口唾沫里坚持着自己对爱情的憧憬,但人总会有底线崩塌的界限。
一天,大哥依然怀揣着心中的梦想,去到姑娘家,姑娘看到他的到来。开始还笑靥如花迎接大哥,当大哥以为事情有转机,慢慢挪动双腿坐在长板凳上时,姑娘一转身在厨房里端出一盘水就往大哥身上泼,大哥呆若木鸡。
当晚大哥回到家,连衣服都没有换,把自已锁在房间里。任由家里人怎么苦口婆心劝他,都枉然。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大哥在房间里面壁思过。不吃不喝的大哥,湿衣在身,身心交病,魂劳梦断,终于病倒了。
第三天,家里人敲大哥门,他踉踉跄跄出来开门,身体虚弱无比,门刚打开,大哥出现了头晕、全身无力和恶心等症状,请了医生过来就诊,说是急火攻心所致。
吃了好长时间的药,大哥病情并没有好转,反而病入膏肓,时时在自己房间里呓语不断。还有几次嘴巴碎碎念念又跑到隔壁村里去,但没有找到姑娘的家。
这下家里人彻底明白大哥由于对爱情的执着,导致相思成疾。这一病,把大哥这辈子都葬送了。病来如山倒,病去犹抽丝。在大哥病重的时间里,他心爱的女孩一次都不曾来探望过。
在一个月朗风清的晚上,所有人都熟睡在梦乡里。寂静的夜晚,风儿悠悠,大哥趿着一对拖鞋,上穿白衬衣,下穿休闲裤,偷偷溜出门。
村子里有一口老井,青砖砌就的井壁,爬满了墨绿的青苔。青石砌成的井沿缝隙里,长满了无名的野花野草。一株老掉皮的龙眼树在井边静静伫立着,似乎看透了人世间的世态炎凉。
大哥纵身一跃,投进了老井烟雾缭绕的怀抱,从此,魂断天涯,只留下一对整整齐齐摆放在井沿上的脱鞋。
飞娥扑火为哪般?终落魂飞魄也散!看尽人间冷暖事,何必折杆又断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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