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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笨拙地递给小溪一张抽纸。校长声嘶力竭、激情四溢的动员我根本无心去听,一个问题在我的头脑里盘桓不去:小溪,她还考医科大学吗?
动员会结束后,我和小溪磨磨蹭蹭地落在最后面走。
“小溪,这个星期天你带我去祭扫一下你弟弟的墓吧?”
“不要你去。”
啊,如果发展顺遂的话,小溪的弟弟就是我的内弟了,虽然他去了天堂。这不要我去是个啥意思?是不打算跟我重续前缘了吗?如果是,那也是我特么的活该!最深情的我做了最无情的事:远离她,冷落她直至渐行渐远。虽然这一切出于情非得已。
不奢求小溪的原谅,毕竟我伤她太重,我闷着头往教室走。
小溪扑嗤一下笑了,加上一句:是不可能的。
前一句是数九寒天,后一句象古时皇帝大赦天下。短短的几秒钟,我的心情就象坐过山车似的。
耶!小溪原谅我了。我人生的天空又亮了起来。很久了,我在这世上只是一具行走的躯壳,现在,我的灵魂又回到了体内,我再也不用长太息以掩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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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在小溪弟弟小宇的墓前,我献上一束白菊花。
小宇,一路走好!你短暂的人生还没来得及享受人世间的美好,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也没有疼痛的折磨,你在那里好好的哈。
墓碑上,少年的笑容明朗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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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生前常说:姐,你别学医了,女孩子学医很苦的,而且我等不到那么久了。再说了,姐,你又不喜欢医院里的药水味,我也不喜欢姐穿白大褂,那样就不美了。记住,姐,以后千万别从事那种要穿工作服的工作,我喜欢看姐姐每天都漂漂亮亮的。”
“那时,我竟不知弟弟其实是在提前和我做告别,他一定是忍受不了疼痛一次又一次的侵袭了,所以他选择了以这种方式和这个世界诀别。一想到他决绝地一步一步走到河里,任由河水将他淹没,我的心就痛得发抖。”小溪难掩难过,哭得蹲了下去。
没想到我这个未曾谋面的内弟竟和我心意相通,不赞同姐姐学医,也不赞同姐姐从事必须穿工作服的工作。
也是缘浅了,哎!我不禁泪湿眼底。
我对工作服的厌恶始于校服,正是最美的年纪,却只能将美掩映在校服之下,实在令人抓狂。爱美是人之天性,却被硬性规定为与成绩相悖,实在是荒唐。
两恶相较权其轻,那时,学医已是不可逆改,又哪里敢遑论工作服?
深情最无情(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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