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涅卡 Seneca

保护人民是一个国君最伟大的美德。

不是因为事情困难,而让我们不敢做;是因为我们不敢做,事情才变得困难。

真理不会使你富有,但真理会让你自由。

其实不用担心,你们中的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遇见你梦想的真爱。只会因为害怕孤独地死去而选择随便找个人,相互饲养。

塞涅卡雕像

这些都是塞涅卡的名言,中国有孔子说,西方有塞涅卡说,可见塞涅卡在西方的影响力,但对于塞涅卡我们又了解多少呢?

生平简介:

     卢修斯·阿奈乌斯·塞涅卡(拉丁语:Lucius Annaeus Seneca,约前4年-65年),古罗马时代著名的政治家、斯多葛派哲学家、悲剧作家、雄辩家。出身于西班牙的骑士阶层,其父是当地有名的修辞说家,自幼接受的是全面的文化教育,曾经师从一位毕达哥拉斯主义者,素食一年,后因其父“憎恨哲学”而作罢。41年,塞涅卡的父亲去世,同年,因为与皇帝的侄女通奸,被流放到科西嘉岛,从而远离罗马纷扰的政治生活,全身投入哲学思考和写作中。49年是塞涅卡一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其被克老狄的妻子阿格丽品娜召回,并被任命为执政官,此后,又获聘为尼禄的教师,一直到其6年后登基,所授科目为政治学、修辞学及礼仪,但是他并没有教授尼禄哲学,是因为阿格丽品娜皇后认为塞涅卡所秉持的哲学信条(自制、容忍)对于未来的皇帝不利。尼禄执政初期,塞涅卡深受器重,扮演国师的角色。然而,羽翼丰满之后的尼禄愈加荒淫无道,塞涅卡渐渐不获信任,62年因躲避政治斗争而引退,但在65年,塞涅卡的侄子——皮索密谋行刺尼禄未果,其虽未参与,但受到牵连,被尼禄赐死,自杀身亡。

斯多葛学派的代表:

     由芝诺(Zeno)创立的斯多亚学派的哲学体系包含三个部分:物理学、逻辑学和伦理学,到了塞涅卡这里,更注重从伦理学中挖掘内心的平静,强调从个人的道德修养出发,从自身出发寻求心灵和道德的出路,其突出之处是带有明显的基督教信仰倾向,塞涅卡在其著作《道德书简》中说到:“神就在你身边,就和你在一起,就在你的心中,我们自身之中就存在着一种神性,他保护我们并且注视着我们,我们作恶和行善都逃不出他的目光。我们怎样对待他,他也就怎样对待我们。”他的思想中最明显的部分是命运观,“命运使我们出生后就注定了每个人的一生。”“你愿意把神叫做命运吗?不错,因为世界上的一切都依赖于神,神是所有原因的原因。”塞涅卡认为人生必须要服从命运,在这个意义上人人都是平等的,唯一不同的是,有些人顺从命运,而有些人是被命运拖着走。虽然人不能脱离命运,但不能说命运或者说神是不爱我们的,实际上神是关爱善人的,神希望我们都拥有完善的德性,即使世界上有恶的存在,也是因为神需要这必要的恶来让人们在道德上得到进一步改善,这和后来的经院哲学很相似。

     塞涅卡认为只有通过克制情欲,修身养性,磨砺德性,在人世间的苦难中反省忏悔自己灵魂的罪孽以提升自身的道德修养,才能最终达到人与自然的一致。他的思想明显带有浓厚的宿命论和泛神论色彩。

      同时塞涅卡关于“两个国家”的学说即人类心中存在两个国家,第一个是广大的并且真正的国家,包括神和人类;第二个国家是我们出生地区的国家,不属于全人类。这两个国家中前一种更伟大,后一种国家从属于前一种包含全人类的国家,但是前一种国家更有助于我们探究德性的本性。有学者认为这一论说可能影响到了奥古斯丁“上帝之城”的思想。

“古典教育”观:

    主要源自他所写的一封回答友人关于“自由人普通学科”问题的书信,即著名的第88封书信,在这封书信中其耐心的阐述了他对“自由人技艺”的见解。塞涅卡提到的自由人通科主要有文法(除了对音节、词汇的研究之外,还包括对历史和诗歌的研究)、几何学、天文学、音乐等。但这些学科无法使人“真正的自由”,只有对智慧的追求,即哲学,才能使人自由。在这里智慧主要是指导人们生活、使人做出善恶判断的知识,是关于美德的知识。塞涅卡的教育理想人格是一位无忧无喜,淡然面对一切风暴,能够掌握命运之舵,能够慨然赴死的“智者”。

     但塞涅卡在这封书信中几乎没有提到修辞学,因为在古罗马,修辞学一向被视为最高尚的学科,而且他自己就是尼禄的修辞学老师,所以这是相当令人寻味的。合理的解释是到塞涅卡的年代,由于古罗马从共和制转向帝制,修辞学在政治公共领域的地位急剧下降,以至于退落到法庭这个狭窄的角落。修辞学教育的目的事实上成为培养律师,很多人对修辞学的兴趣大打折扣,以至于纷纷更换门庭,转投如日中天的斯多葛学派。另一种解释是这从侧面反映了古罗马哲学教育和修辞学教育之间的冲突,因为塞涅卡毫不含糊的宣称自己的使命是哲学,而非修辞学:

真正拯救我的,是我对斯多葛的研究。我能够离开病床,恢复健康,这都归功于哲学。我要把一生都献给哲学——这是我对它最起码的义务。

所以对塞涅卡来说,真正的“自由”教育是哲学教育,尤其是道德哲学的教育。

他认为成为一个真正自由的人,完全取决与“自我”。自我是一切烦恼、愤怒、嫉妒的根源,摒除自我的诸多欲念,人便能获得彻底的自由。塞涅卡视奴隶为人类,而非动物,主张以友善的态度对待奴隶,他认为人类奴隶起码在精神可以成为一个自由的人,相反,那些具有自由身份的自由人,事实上也是“奴隶”,“请你给我指出一个不是奴隶的人来看,你指出来的人,将不是性欲的奴隶,就是金钱的奴隶,或者是野心的奴隶。他们又都是希望或恐惧的奴隶。”所以相对于亚里士多德的奴隶观,塞涅卡的奴隶观更具有人道主义色彩,他的“宇宙公民”观更是前所未有的突破

塞涅卡这种对“自由技艺”的观点对后世有着重要影响:

第一,塞涅卡是古典时期唯一一位对“自由人技艺”这个概念“本身”进行详细阐述的作家,他的“第88封书信”深刻的影响了后世学者对“自由人技艺”的理解。

第二,塞涅卡影响了后世教育家对教育理想人格——自由人和绅士——的定义。塞涅卡著作中所倡导的人道主义关怀意识、仁慈、自我节制等思想深刻影响了17世纪的理想“绅士”形象。

第三,塞涅卡的这封书信明确地将自由人教育和精神自由、内在自由联系起来,这种理解后来又为中世纪、文艺复兴和18世纪的思想家所继承。

第四,塞涅卡认为自由人通科并非德行本身,它们只能为德性铺平道路,只有哲学才是惟一真正“自由”的技艺。

第五,塞涅卡伟大的道德哲学家,其著作在西方教育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在文艺复兴时期,塞涅卡的《道德书简》曾被誉为“古典时期最伟大的道德哲学家著作”,在17世纪英国的《品行指南》中,塞涅卡被引用的次数仅次于西塞罗。

第六,塞涅卡提出了一种反传统的自由人教育理论,他认为真正使人自由的主要不是一个人的出身,而是心灵的自主。人是思想的主人,应当冲破传统和习俗的束缚,自由地探寻生活的真理。从这个角度讲,塞涅卡的思想表现出非常显明的“现代性”,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有学者认为“当代意义”的“自由”教育观念来自斯多葛学派,尤其来自塞涅卡

关于塞涅卡的争议:

塞涅卡是一个很有争议的人物,人们对他的一个普遍指责是他自己的生活完全背离了其自身所提倡的哲学信条。他鄙视金钱,却富可敌国,被认为是“史上最有钱的哲学家”,在《上帝之城》一书中,奥古斯丁讥讽说,塞涅卡著作中所倡导的“自由”在其生活中完全付之阙如,他比所有的演员都要“伪善”。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塞涅卡曾被认为是“基督教教义的哲学家和基督教的隐秘支持者”,文艺复兴时期的一些人文主义者甚至认为塞涅卡是圣保罗的朋友,“应该被列入圣徒的行列”,但也有学者认为他们之间存在根本性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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