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庆幸我没有再次涉足露辛达了。
我跟鲍曼警官穿过大堂,在大堂里,他的搭档正在询问一个人——还能是谁?——前台那位穿着蓝绿色西装外套的女人。我以为我们路过的时候她会一直盯着我,但她没有。
乘电梯的时候我一直在等鲍曼提供一些线索。但他也没有。
我们一声不吭地走过了米白色走廊,当我们到达1701房间的时候鲍曼率先走进了房间,然后他就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事后来看,我才意识到他在干什么。他是在试探我的反应。
我转身看着浴室,下巴差点掉了下来。浴缸里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灯亮着。吹风机没插电源,放在水槽下方的架子上,电线整齐地缠绕着。地上浴缸里都是干燥的。
没在浴缸里?那个杀了克莱尔的家伙。他消失了。
我回头看了看鲍曼,鲍曼仍然在看着我,就好像是一场科学实验,更确切地说是一场名叫“这人有说了实话吗?”的科学实验。
“你不认为我在说假话,对吗?”我问。
“当然不是,”他说,“否则你会疯掉的。”
当然,他讲清楚了是他让门开着的,一说到……。
“你注意到我身后被剪断的门链了,对吗?”我问。我进来的时候它一定是断的。
鲍曼点点头,“是的,看到了,”他说,“我还可以感觉到脚下软软的。垫子肯定是湿的。”
他就这样走了。我知道他怎么想的,我也在想同样的事。浴缸里没有尸体,而且剪开的门链和一些湿地垫证明不了什么。
“他们一定在我走了之后挪开了尸体还清理了现场。”我说。
“他们?”
“”我从门的另一侧只听到一个声音,但不代表只有一个人。
“你是对的,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鲍曼看了看手表,“那么他们有多少时间呢?”
“显然够了。”
但是,及时我脑子也在做计算。十分钟。最多十五分钟。我回头看浴室里整齐折叠的干毛巾,尤其是干地板。除了带魔法的钳子,难道还有带魔法的拖把吗?
我可以看出鲍曼和其他所有人都心存怀疑。但那与我毫不相干。事实上,这些都是怎么做到的并不重要。他们都已经做到了。迅速地。悄无声息地。专业地。这种事情只意味着一件事。克莱尔正研究的故事每时每刻都在发展地更庞大。
那孩子还活着。
这些话有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有人检查了这个房间,甚至是隔壁的房间。我能看到别在鲍曼腰带上除了手枪的还有另一件东西。他的对讲机。
“你的伙伴在楼下,”我说,“他知道谁住在这个房间吗?”
“是的,他查到个名字。”我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我立刻就知道了那不是鲍曼的伙伴。
我转过身去看拉蒙特侦探。中规中矩的样子。他的眼镜歪着,他的领子松松垮垮的。他的外套比一件没折起来过的西装褶子还要多。
尽管如此,对于一个如此衣冠不整的人,他还是有着很强大的气场。这感觉伪造不了。
拉蒙塔研究了一会剪开的门链后走了过去,凝望着浴室,仿佛在确认在大厅里被告知的一些事情。浴缸里没有死人。
这么久,我一直等着他说出那个在房间里的人的名字。他没有。
“这难道是机密吗?”我终于问。我忍不住要这样讽刺一句。
“不,”拉蒙特弯下身去摸了摸湿地毯,“不是机密。只是他没用真名字。”
“你怎么知道的?”
他站起来,第一次看了我一眼,“因为我1984年从高中毕业。”
“那是什么意思?”鲍曼问,“除了表明你已经老了。”
拉蒙特没理他。他也没理会手里的记事本,这也表明了他就没想记下过这个名字。
相反,他简单地说了出来,就好像是从记忆当中背诵出出来的一样。“温斯顿·史密斯。”
鲍曼看了我俩一眼,耸了耸肩。我看了一眼拉蒙特,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说,“那真的不是他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