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的事情

(一)

乔布斯曾说,当他学书法的时候,书法对他未来的就业和具体的人生目标,是没有任何帮助的。直到十年后,他进入IT行业,开始用书法课里学到的东西,做一些字体设计。我们电脑里一些漂亮的字体,都是从乔布斯学习书法开始的。而这,绝不是他收获的全部,在美国众多的企业家里,他是唯一带有艺术家气质的。全世界几乎所有的企业都是按照客户的需求去设计产品,只有乔布斯的苹果公司是按照艺术的标准去设计产品,而消费者恰恰对苹果的产品爱不释手。

多年后,有记者问乔布斯:“书法对您事业成功的作用,是不是印证了中国的古话——艺多不压身?”乔布斯摇摇头:“我辍学去学书法,以及我学书法的方式,都证明了一个道理——灵魂一定要飞翔。”(此段文章主要来源:黄山日报)


(二)

1976年创办苹果前,乔布斯一度陷入了迷茫。“我是该在硅谷创业,还是该去修禅?”乔布斯恭敬地请乙川弘文禅师指点迷津,“创业则奔波劳碌,心思无法宁静;修禅则青灯古佛,抱负无法施展。大师,我该如何决断?”

“去!”禅师拍击着乔布斯的肩头,用狮子吼式的呵斥点醒迷雾中的年轻人,“人生如电,亦如朝露,奔波劳碌是一回生死,青灯古佛亦是一回生死。原本无生无死,万事皆是梦幻,又何需决断?”

“可是,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改变世界。如果人生皆如梦幻,改变与不改变,又有什么分别?”

“你看!”禅师手指墙上的经幡,“风吹幡动。千百年前,有僧人说:‘是风动。’又有僧人说:‘是幡动。’中国的禅宗六祖惠能说:‘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心动。’变与不变,其实,只在于你是不是真的心动呀。”

“您是说,只要追随我心,就无需纠结?”“一切万法,不离自性。去吧,既然心向往之,还有什么可纠结的?全心即佛,心佛无异。当心性再无滞碍,行止皆随本心的时候,你就是大彻大悟的佛陀呀!”(此段引文摘自《乔布斯传:神一样的传奇》)


(三)

乔布斯的书法课

1986年,加利福尼亚,塔沙哈拉禅修中心。

乙川弘文:书法可以告诉你关于一个人的很多事情。

乔布斯:比如?

乙川弘文:它与其他任何艺术都不相同。如果你犹豫了,它就会在纸上显示出来。没有第二次机会。这就是你当下留下的痕迹。希望这也是你想要留下的,因为这就是你的全部了。

乔布斯:我应该从中学到些什么吗?

乙川弘文:如果你自始至终都在学习的话,就最好了。

乙川弘文熟练地在白纸上写下一个“误”字。

乙川弘文:这个字是什么意思?(稍停)它的意思是错误。

乔布斯:它是在说我吗?

乙川弘文:也许吧。不犯错误总是好的。

乙川弘文把笔墨递给乔布斯。

乙川弘文:给你。

乔布斯:我?

乙川弘文:试着写写这个字。来吧,让我们瞧瞧你的“拢气”。

乔布斯:是“勇气”!

乔布斯接过笔墨,在纸上写字。满心恼火地照着乙川弘文的字歪歪扭扭地写了出来。

乙川弘文:这第一个“误”很不错。

乔布斯:自打从大学里出来我好久没练过了。

乙川弘文:你在纸上看到了什么?

乔布斯:呃,一个字。

乙川弘文:这个字由什么组成?

乔布斯:线条。

乙川弘文:是什么形成了线条?

乔布斯:你开玩笑吧?

乙川弘文:今天我们不说废话。

乔布斯:毛笔在纸上画出了线条。

乙川弘文:我们应该冥想一下。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乙川弘文和乔布斯在禅堂内盘腿冥想,良久,乙川弘文继续提点。

乙川弘文:我们被什么东西包围着,四周那些?

乔布斯:墙。

乙川弘文:墙构成了什么?

乔布斯:禅堂。

乙川弘文:是吗?禅堂里面有什么?

乔布斯:你,我,香板。

乙川弘文:那么禅堂的本质是什么?

乙川弘文双手虚围。

乙川弘文:它可能在这里面吗?

乔布斯:那里什么也没有。

乙川弘文突然站了起来。

乙川弘文:啊哈!现在我们有一些进展了。来看看我们犯的大错误。什么造就了线条?

乔布斯:它们旁边的空白?

乙川弘文:很好!那么禅堂呢?

乔布斯:禅堂里面的空间。

乙川弘文手舞足蹈起来。

乙川弘文:对了!我们周围的这些东西和什么形状也没有的空间构成了禅堂——而且它他相互作用。

乔布斯:你的意思是……

乙川弘文:这就是空和非空。我们就是这样来领悟它们之间的关系。

乔布斯:写的字,使空显形。

乙川弘文:是的。

乔布斯:这就是空与非空吗?这就是它的全部?

乙川弘文:我得说,没那么简单。

乔布斯: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这样的冥想,以及和“空无”有关的废话,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乙川弘文:仅仅用你的大脑你无法理解我们所体验的空。对于入道的人而言,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性,而对于新手来说,却有很多。

(摘自《乔布斯:苹果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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