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吹毕，凤九收起玉笛，徐徐转过身，月光在她白色衣裙上洒下清辉点点。
“紫衣银发……”凤九脸上满是惊讶，“你是东华帝君？”
“正是。”
“我是青丘白凤九，文昌将军的弟子。凤九拜见东华帝君。”凤九赶忙行礼。
“免礼。”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两千年的时光宛若数个洪荒那么漫长，东华真的很想伸手去触摸她额间那朵红艳艳的凤尾花，只是对上凤九那写着惶恐的双眸，他不得不强行忍住。
相顾无言，一方是压抑着早已泛滥的相思，另一方则是首次见到尊神的惊慌与好奇。
凤九在脑海里飞速搜索着关于东华帝君的故事，试探性地问道：“请问帝君是来看我的师父吗？”
“不错。”东华这一句话让凤九放松不少，她斟上酒恭恭敬敬递给东华，“帝君请。”
东华酹酒于文昌墓前，月光下，他伟岸挺拔的身影久久立着，山风扬起他银色的发梢，他清冷的面容在凤九眼里似乎有那么一丝伤感与落寞。
“帝君是第一次来符禹山？”凤九鼓起勇气打破了宁静。
“以前来过。”东华期待地看着凤九，希望她能忆起一些往事。
“那估计是我来符禹山学艺之前了。”
“以后我会常来。”东华这句话让凤九有些疑惑，但她很快了然。
“帝君常来这里陪师父说说话，也是挺好的。”凤九盯着墓碑说，“师父生前经常和我们讲关于帝君的故事呢。”
东华心底生起一阵阵锥骨的痛，看来凤九对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别人讲述他的故事中。他此刻真想直接拥她入怀，一解两千年的刻骨相思，但察觉到她小心翼翼打量自己的不安神情，他终究只能平复下来，淡淡问了一句：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青丘吗？”
“我现在就回青丘。帝君也早点回去休息，告辞。”凤九正想唤朵云来，腰身冷不防被一双有力的手揽住，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稳稳落在一朵云上，身旁是仙姿玉立的紫衣尊神。
“帝君？”凤九比了比方向，“我们好像不顺路吧。”
“我送你回去。”东华的语气不容置喙。
“那多谢帝君了。”凤九听东华的口吻如此坚定，她不再抗拒，有东华帝君这样的尊神护送她回去，她心里也感到分外踏实。
在凤九的记忆中，东华帝君是个活在三清幻境不问世事不理红尘适合挂在墙上的神仙，没想到他竟然好心送她一个小辈回去，莫非是看在自己师父的面上？她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这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