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河水混浊 井水差强人意

第一节  成都平原水体泥沙过重

成都平原地处四川腹地,岷江及其他河流经过在各自发源地的大山中横冲直撞奔流而下,一路溶解了山体内的各类化学物质和矿物质,冲出了大山进入了成都平原。

成都平原的地质构造是在很硬的花岗岩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以泥土为主的、最高沉积厚达到8000~10500米的沉积物。

金河上游及各支流,地处成都平原水稻种植核心地带,每年水稻种植季节,由于犁田、耙田、灌水、栽秧、薅秧、放水等一系列的农事活动,使得稻田泥水、肥水与活体水交换频繁,大量泥沙和杂草进入了西郊河和金河。再加之成都平原夏季雨水异常充沛,雨水的冲刷带来了不少泥土和农作物的根、叶、杂草、肥水,更使得金河河水在夏季浑浊不堪,大雨时金河水甚至近乎于泥浆。

第二节  成都平原饮用水主要靠井水

过去,远离府、南河的住家户,家中吃水煮饭全靠井水。老人讲,从灌县算起,只要是过了郫县的井水都有一股回甜味。成都大部分地区,特别是离这几条大河较近地区内的井水,确实是十分清凉甘甜的。这是由于流过都江堰的岷江水沿途浸润到地下层,再经过千百年浸润到达成都地下深处,沿途经过成都平原厚厚沉积物的层层过滤,把一些无用甚至有害的物质过滤掉了,才能保留下来这样好的井水水质。当然,成都平原浅层地下水的来源还不仅如此。

成都水井是夏秋二季水凉且丰满,下大雨时位于低处的水井水还会从井口溢出。冬、春二季水较枯且微热,井水是随着河水的涨跌而枯荣的。古人自古就懂得:“小江潮易满,万井水皆通”这个道理。

老成都茶馆

靠近府、南河周边,且附近又没有开凿有水井的住户、餐馆和茶铺,也有“直接”使用河水作为饮用水的。过去有专门给人家和茶社送河水的职业,近的用水桶挑送,远的有专门在板车上放上大木桶送水的。但是由于河水常年含泥沙量过重,大部分成都人都不可能完全靠天然河水解决吃水和用水问题。即使在河水较“清澈”的日子里,家中还是要靠经常备用的,由小型鹅卵石、河沙、棕丝等层层过滤物构建的滤水缸来过滤河水。仅仅过滤过后的河水还是不能直接饮用,还要在过滤后的河水中再加入明矾悬凝剂,处理后这个水才能够食用。

过去有些茶铺,如城守东大街的“华华茶厅”和春熙南段的“益智茶楼”、"二泉茶社"等,都宣称他们泡茶用水全部取自“江中水”,还有茶铺宣传自己所卖的茶是“河水香茶”……当时,由于信息不对称和老百姓科学知识欠缺,对这样的宣传人们总是深信不疑的。试问,如果含泥沙很重的河水不经过再过滤和明矾澄清再加工,这样的河水能直接喝吗?!所以说,那时的河水不管有人吹嘘多么干净,实际上仍然没有井水透明、干净和卫生,更不能与现在的自来水相提并论。

解放后,人们的科学知识逐步得到提高,卫生知识得到加强,好些使用河水作为饮用水的人家,都会將河水预先过滤和加明矾澄清加工后才用于饮用和做饭了。在成都这种地质条件和生产结构影响下,要是没有人为对水体进行再处理,水质是不可能达到清澈透明标准,更不可能达到现代饮用水标准的,除非人为把饮用水标准降低。

著名的南虹游泳池和复兴游泳池为上世纪六十年代以前,成都两家著名的露天天然水人工游泳池。这两家游泳池里的水全都取材于南河水,他们无一例外地都要提供比泳池面积还要大得多的场地和设施来净化河水。尽管如此,泳池里的水比起现在泳池里的自来水的清洁度和透明度还是要相差一大截。

尽管金河两岸自然环境、建筑物外观、以及整体风貌还算不错,但是金河水的水质整体欠佳,根本不可能为沿河人家提供清洁卫生的生活用水,更别说提供饮用水了,这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千百年来的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金河两岸的住户,无论是普通的住户,还是公馆里的达官贵人们,无一例外的都是要依赖于井水过日子,尽管有的区域井水口感要差一些。

成都市的所有街道,凡是有条件打水井的住户,或单独一家,或几家住户合伙打一口水井,这是常有的事情。可以说,成都市无论在市中心的春熙路、东大街、总府街、盐市口,还是靠近河流的金河街、致民路、打金街、金华街,都有成千上万口水井存在,无一例外。

现在一些回忆老成都的书籍和文章当中存在一种倾向,那就是一些作者想当然地、过度地吹嘘几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的成都周边河水,包括府河、南河、饮马河与金河的水体质量是如何地好,好得来可以喝生水,水中的鱼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可以直接用手抓。我要慎重地告诉大家,这些实际上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这些作者也许他们根本不是成都人,或者根本没有在那个时代在成都生活过,他们根本不了解当时成都这几条河流的水体状况。而是想当然地怪罪于,成都的河流都是解放后大搞工业化生产,才使得水质恶化的。我要告诉大家,有的河段在某些时段确实存在透明度较好的状况,但是那是在冬季,在都江堰完全断流岁修期间,河水完全不流动、且河水很浅的前提下,大约经过一个月的自身沉淀、净化,这段河水的透明度才会得到明显改善。条件是如此苛刻!澄清时间如此之长!可见当时金河、府河和南河的水质环境已经脆弱到非常严重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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