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和楚天佑刚用完晚膳,孩子便哭闹了起来,白珊珊弯腰抱起睡在内侧的孩子,轻声拍哄,不见效,再略算时辰便觉出这是饿了,白珊珊刚要解开衣襟,看到坐在身边的楚天佑说道:“天佑哥,你……你先出去吧。”楚天佑也不多说,端着餐盘去了厨房,看到太后一人在厨房热牛乳,便问道:“母亲,您还要做夜宵吗?”太后一边搅动一边说:“不是,这是夜间给珏儿喝的,珊珊的奶不够,加点牛乳才够饱。”楚天佑想到方才的事情,又想到昨天被赶出去的情景,见四处无人便悄声问道:“母亲,珊珊她……”“她怎么了?”太后反问。“她喂乳时,见我在一边总是要我出去,她莫不是不想接受我?”太后听后却嘲笑道:“龙儿,这女儿家的心思你还是不懂呀。我且问你,你与珊珊有过几次肌肤之亲?”“只有那一次,之后就有了珏儿。”楚天佑诺诺道。“从那以后。你和珊珊的相处又是如何?”太后继续追问。“从那之后,我与珊珊相处虽比之前亲密些,但是仍旧发乎情止乎礼,这半年来,我虽照顾珊珊,但是两人终归没有正式成亲,且为了孩子着想,我们便一直分房而居。”楚天佑老老实实交代。
太后见牛乳煮的差不多了,熄了火,拉着楚天佑坐到一边道:“傻儿子,你虽然与珊珊有了夫妻之实,但是中了那种药,她一个姑娘家行了房事,但是终归是你带着她做的,是吧?”楚天佑只得点头。“所以呀,她一个姑娘家懵懂的很,本就不是成了亲的妇人,所以有了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照顾,这么说来她虽生了孩子,但是在男女之事上,她和未出阁的女子没什么两样,面皮薄些是难免的。何况你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你就想把她带回家吗?”楚天佑赧然一笑道:“这……婚礼自然是要补的,我要名正言顺地娶她回家。”“那你要去白家提亲?”太后问。听到提亲,楚天佑苦了脸:“听珊珊说,她祖父固执的很,如今这样我去提亲,怕是要被她祖父打断了腿。珊珊没了父母,我只能找她家中长辈提亲,母亲,您说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他同意呢。当初我和珊珊说肯定能让她祖父同意的,可是后来听她讲童年往事越多我越没底了,听珊珊所说她祖父是个固执又十分讲究礼数的人。”
太后噗嗤笑道:“你这傻小子,你们这么做虽然是无奈之举,毕竟你让珊珊未婚先孕,而且吃了这么多苦,谁家长辈见了这样女婿不嫌弃呢?换了我,不打断你的腿也得轰出门去。白家老太爷我倒是不熟,但是珊珊的外祖父康老国公为人通透,不拘小节,不然也不会养出珊珊母亲那样豪放的女子。你得先把康老国公拉到你这边,他若是能帮你,你就能多些把握了。”楚天佑为难道:“这么复杂呀,这可不比破案和朝政简单。”“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怎么讨好老泰山可是一个学问。现在呢也不急,我们先调养好珊珊的身子,总之我认了这个媳妇,既然生米煮成了熟饭,珊珊的祖父认不认只是迟早的事情。”太后安慰道。“可是现在珊珊她……”楚天佑嘀咕道。“傻儿子,急什么?媳妇儿天天在你面前还怕跑了不成?珊珊只是害羞,等她身子好了,你们拜堂成亲,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新婚燕尔,自然会浓情蜜意。”太后调笑道。“母亲……”楚天佑只得装作提了水壶去沏茶。
如此一来,也就很快地过了一个月,白珊珊母子满了月。在这一个月内,在丁五味的调养下,白珊珊产子后的亏空渐渐补养回来,面色红润,精神焕发,犹胜从前,双腿也能下地走路了。除此之外,他们最大的安慰就是珏儿,初生的婴儿长得很快,红红小小的婴儿出了月子便长开了,皮肤细腻光滑,醒时两眼乌溜溜地盯着抱着他的人,若是逗他,便会咧着没有牙的嘴,发出咯咯的笑声。这小模样直直化了五个大人的心。
因着身在民间且在本地并无亲朋好友,楚天佑与白珊珊还有太后商量着一切从简,只是简单地由自己为孩子剃了胎发,按着当地习俗向左邻右舍发了红蛋,又额外向城内贫苦百姓布施了一天的粥,算是为孩子积福。忙完一切之后,白珊珊将孩子哄睡了,几个人一同在饭厅内用晚膳。太后直说在宫外委屈了白珊珊母子。白珊珊却不以为然:“娘,孩子还小,人小福薄,哪能承受那么多,如今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过个满月,又为了他向城里的百姓施粥,已经是为他在积福添德了,哪里需要计较那么多?”太后却说道:“这孩子是个有福的,在你肚子里就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平平安安地出生长大,以后会有更大的福分呢。你说是吧,龙儿?”楚天佑也道:“是委屈珊珊和珏儿了,珏儿到底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却受了这样的委屈,日后我肯定会好好补偿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