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异闻,(公众号没有过发过)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当丁大少爷头一次听说崔西西喜欢自己,要当自己妻子时,他还以为这是个笑话。

可他眼见崔西西这么多年,对自己实心实意的,每当发了月钱,总变着法子给自己小惊喜,这心里头又总是暖洋洋的……

兴许是一块摆不上台面的墨条;兴许是一块精致的手帕。

虽然瞧着都不太重要,可丁大少爷也知道,这也是傻丫头“倾尽所有”了……

于是,丁大少爷便私下里去求了母亲,要是自己将来成婚了,好歹也让崔西西进府,当个姨娘什么的!

丁大少爷真正跟崔西西在一起,那还是一次醉酒之后。

丁大少爷原本有个远房表妹,是盐运使家的小姐。

二人从小到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大人们也瞧着门当户对,乐见其成。

只一样,那马小姐是盐运使家的“独生女儿”,总是爱耍小性子。

再加之,丁府这几年都没有什么大起色,单单只凭借皇宫里的“小姑奶奶”,渐渐的,便被马家看不起了。

前个,马大人寿辰。

丁大少爷作为外甥加未来乘龙快婿,亲自请了一块寿山石去祝贺,不但压根没见到自己的亲亲表妹—马小姐,还被不知情的下人,安排在了席末……

说是不知情,其实马大人不过是见秋试发了皇榜。

想当年,他好歹还是探花郎出身。

可是这丁大少爷,每天只会躲在府上吃喝玩乐,名次更在“孙山之外”!

两家是正经亲眷,他无子,女儿都是千娇百宠养大的。

要说他真动了毁婚的心思,那倒也不至于。

只是这“混不吝”的毛脚小女婿总还得“教育”,小惩大诫,心里也只盼望他能长进,好歹将来也能担起来当“一家之主”的责任……

可丁大少爷偏是个“纨绔”,再随了他那个“浅薄”的母亲。

在外头吃了“暗亏”,只觉那马家是“欺负他少年穷”,将来只得给他点颜色瞧一瞧。

这嘴里的话,是越说越气;手里的酒,是越喝越多,不大一会儿,变醉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崔西西一见,自己这机会说来就来了,便倚仗丁大少爷平日里宠着她,屏退了屋里的下人,亲自把人搀扶到了床上。

这二人,本就是青春年少,干柴烈火。

再加之丁大少爷憋着一口气,干脆趁机要了崔西西,在表妹尚未过门之前,给她添添堵,好好埋汰一下马家。

这事做的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又轻浮,又不计后果。

丁大少爷刚一睡醒,其实已经后悔了……

不过,怎奈崔西西实在争气,也只那一次,便有了身孕,让她就算是一坨狗屎,丁大少爷也得闭着眼睛,咽下去!

本来,以丁家的富贵身份,少爷屋子里有个把丫头侍候,倒也并非什么逾矩的事。

坏就坏在崔西西肚子现在有货,宫里的小姑奶奶这个节骨眼上还滑胎了。

那可是皇帝的龙种啊!

谁知道,她只跳个舞,便能抻掉了孩子……

后宫归皇后节制,怪她举止轻浮,保不住龙胎,正被禁足在自己的宫室中,无法施展。

马大人又正被皇帝重用,乃实打实的“勾股重臣”。

此时,丁大少爷要是敢在他女儿过门前弄出个“庶长子”来,岂不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或许马大人看在亲戚往来的份上,能留女婿个全尸,倒也是说不定的……

丁大少爷仔细一掂量,或许不让崔西西这个孩子出生,才是现在自己最好的选择。

再说了,丫头侍候主子,最后无非也只是想讨一个好的出路。

他放崔西西奴籍,多多填补她父母银钱,她肯定乐意至极!

丁大少爷他是个读书的”文雅人”,不是为非作歹的土匪,怕崔西西落胎伤害身体,还特地去问了自己的母亲。

可母亲说,这女人受孕,是迎合天理循环的自然规律。

现在崔西西打掉腹中孩子,就像树上的果子提前几天被摘掉。

那孽种不在再腾崔西西,说不定对她反而更好!

丁大少爷一向对母亲唯命是从,或许这也是他坐不了大事的其中一个原因。

只是,令他万万想不到的事,一个女人,一次能流那么多的血!

崔西西落胎那天,鲜血干脆染红了她整套衣裙。

崔西西一步一爬,恶鬼一样,死拽着马大少爷的裤腿,怎么也不肯放手。

“少爷,你可知道,西西有多么多么的爱您,您怎么忍心要我和肚子里孩子的性命……”

崔西西就这么死了,悄无声息。

尸体连夜就被丁夫人扔去了乱葬岗,对外只说得的是急症,多赔付两吊铜钱的事,并无一人追究。

可丁大少爷自此坐下了毛病,再见不得大红色。

崔西西虽然并非他所钟爱的,可那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再说他俩还有个孩子,一个五个月大的男胎,说不定,将来也会长得与自己一般无二,玉树临风。

丁夫人本来想着,过几个月,等儿子又娶了亲,新夫人进门,软玉温香,他的精神总会好起来的。

反正不过是一个丫头,回头再买几个“鲜嫩”,比一个四角齐全的檀木茶几也贵不了几个钱。

偏丁大少爷大婚的那天,府中到处都要“挂红”,衣裳,纱幔,窗帘,没有一处不曾刺目。

众人已经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了,可后半夜,一声惨叫,终归出了岔子。

等丁夫人和丁老爷赶到,众人只见丁大少爷手举剪刀,正把新娘子捅得血流如注。

“你个贱人,你本就什么都有了,为何还要同我抢少爷……”

有人见到二人身边放了绣到一半的鸳鸯帕子,脱口而出。

“崔西西……”

丁夫人却想不到,儿子听见了,果真扭捏作态,掖了掖耳边的碎发。

“西西给夫人请安……”

丁老爷见儿子如此做派,也忍不住胆寒,干脆命人先把儿子关起来。

丁老爷:“这可如何让我跟亲家交代呀!”

丁夫人见儿子吃了亏,马上就不干了。

“好呀!趁机对我儿子下黑手是吧……我早就知道,外头那个狐狸精也给你养了个孽种,你说,你是不想把他们都接进府来,好一家合乐……”

丁老爷不耐烦,一脚把夫人踹开。

都是这个女人,浅薄无知的性子,若不是出身尚可,自己也不会娶她,不会养出这个冤孽,惹出来这塌天的祸事……

丁老爷本以为,他至少会有三天回门的机会运作,扭转乾坤。

可是丁夫人非要作死,半夜偷偷放跑儿子,于是,这皇城里,堂堂天子脚下,便出了个“少女杀手”。

但凡有女人穿了红颜色的衣衫,相貌精致可爱的,独自行走,必然会惨遭杀戮。

只区区几日的功夫,便有十数少女遇害,并且各个死状凄惨,连尸体都支离破碎……

马家。

本来丁老爷主管刑狱,这京都出了骇人听闻的惨案,女儿回门晚了几天,也在情理之中。

可她也只是嫁人了,不是被拐卖了。

马大人三番五次派家丁仆役求见,又全都一一被驳回,这事情就诡异了起来。

无奈之下,丁夫人也是实在扛不住了,这才和盘托出。

而那时,马小姐的尸身由于停放过久,迟迟没有下葬,早就腐烂的不成样子了……

马大人一见爱女被人糟蹋成了这个样子,立即吐血三升,昏迷不醒。

丁老爷:“亲家,真不是我包庇,那个孽子现在被冤鬼附身,成了连环杀人犯……我本是想着,等他落网之后,再押去你府中,灵前祭慰你女儿在天之魂的,谁知衙役们办事不力,屡次叫他逃脱,这才一直没脸见你……”

一来,丁老爷哭的恳切。

二来,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联姻对两家都有力,丁家犯不上谋害自己女儿。

况且,自从这丁家的小姑奶奶入宫选秀,就一直是陛下的挚爱,心头好。

她现在痛失龙裔,也只是被禁足,又不是被赐死!

只要丁家的皇妃一天还活在宫里,在皇帝那里就还有一天的脸面。

自己再得重用,也只是个臣子,他们可是亲朋!

马大人酝酿了半天,也是强压一口心头血,压着后槽牙,强挤出来一句。

“老夫到想看一看,到底是哪路的怨鬼!”

几天后,马府为女儿大办丧事,以“丁家少奶奶”的名分。

正被崔西西“鬼魂”占领躯壳的丁大少爷,此时正躲在土地庙里,一刀结果了一个红衣少女。

顿时,鲜血飞溅到“她”的眼睛里。

“她”,似乎已经预见到了马小姐尸身被毁,尸骨无存的惨状。

“桀桀桀!看谁这下还能跟我抢少爷……”

半夜,寒鸦点点,马府格外阴森寂静。

恍惚中有个影子,轻车熟路一般,辗转腾挪,几下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半刻之后,马府突然火光四起。

“抓住了!老爷,抓住了……”

丁老爷心痛的看着正被五花大绑的儿子,身穿一套新娘衣衫,不男不女,不阴不阳,不人不鬼。

马大人一脸震惊,掂量半天,最后还是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

“崔西西”勉强蹲下身子,给马大人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

“回大人,民女本是丁大少爷的妾室,与其情投意合,还共同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后来,他要迎娶您的女儿,马小姐气量狭隘,容不下我们母子!丁夫人联合丁大少爷,仅用一碗落胎药,就要了我们母子的性命……最后,也是他们,眼睁睁看着民女,血尽而亡,不肯让大夫救我们,还请大人做主啊!”

马大人听了,嗔怪的看着一眼丁老爷。

“下跪妇人,你可听真!我们马府事先并不知道你与丁大少爷相好,我女儿也从未听闻过你有身孕,一切都是丁老爷的不贤妻,撺掇儿子,谋杀人命!现在,你且去投胎,本官保证,害你之人,终将会有报应……”

“崔西西”;“是,多谢大人!”

丁大少爷无论出于自愿,还是被怨鬼附体,杀人害命,终究是个事实,最终被判处斩立决。

丁夫人谋害崔西西,苛待下人,后来,也被休回娘家,羞愤自裁。

丁老爷最终如愿,接了自己年少时的白月光和在外头的私生子入府。

这个丁二少爷,可不同于以往那个纨绔,经史子集,无一不通,还认了马老爷当“义父”,继承了半个马家。

只是那时,丁家宫中那个小姑奶奶,早就凭借一只镯子,重新获得了皇帝的宠爱,还做了贵妃,皇后底下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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