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忙忙碌碌。打扫卫生、蒸馒头、炖菜等等,只是整个村子都穷,没有肉,这年过的总不像个年。
忽听说村里最北边儿的老李头儿要把养了好几年的猪给杀了,都想着去老李家里割一点儿肉,过过年。自己村子里自己家杀的猪,肯定此外面便宜多了。
记得那天是腊月二十八,天气格外的好,老李头儿磨刀、烧开水…… 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把准备工作做好了。吃完了午饭,就要动刀子了。
老李叫了几个男的帮忙,把猪捆起来,山里人长的壮,三下五除二就忙活完了,把猪抬到了院子靠墙一点儿的一个石台上。这个石台很大,经常在上面晒点儿东西什么的很是合适。石台的来历并不简单,那时候穷,这么大的整块石头,一般人家都置办不起。 那时候流行把坟地的石碑拉倒家里,支起来,经常在上面做些农活什么的。老李头家的也是这么来的,但是属他家的这块最大,纹理清晰,字迹却模糊了。
话说,村里的强壮男人吧猪摁在石台上。老李头儿拿起磨了一上午的锋利的刀,照准猪的脖子上的动脉,一刀留给这畜牲放了。老李把刀,顺手放在了石台上,刀把悬在外面,在猪肚子下面靠近猪后腿的一侧。血接了满满的一盆,快要放干净了。谁知猪最后挣扎了一下,左后蹄巧不巧地踢在了刀把上,杀猪刀立时飞起,一下子扎到了老李头儿的右腿动脉上,一下子也放了血……
后来听说,还是村里一个大胆的人,用铁丝死死地绑住了他的右腿,为他止血的。血虽然止住了,确实整条腿就剩下了皮包骨头,和麻杆一样样的。落下了个终生残疾……
从那以后,村里的人家,谁家里都没有了石台。没有了晒东西的地方,仿佛大家也不少什么,只是默契的对此事闭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