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29
·现实生活没有别处
阳光和茶是新鲜的。但手里搁置着一本陈旧的书，仿佛让时间遗失得很快。喝茶、看书、晒太阳，是消磨时间的悠闲方式。隔墙听音乐，有一个满怀歌唱梦想的女孩在嚎叫。当她唱到“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我被感动了。时间也确实走得很远了。在身心的行程里，我想到了一个叫兰坡的诗人，他把某些类似的情景称作“生活在别处”。
但，现实生活没有别处。别处只是精神上的梦想。尽管有无数人喜欢“在路上”的感觉。
我的现实生活还算比较奢侈。经常的，独自抽烟、喝茶、发呆，即是难得的享受。然而，有时候我总觉得，现实生活若是这样容易应对，与其说是心灵的闲适，不如说是心灵的麻木。虽然一切井然有序，却让人萌生一种要把自己收拾起来的汹涌意志。
读书，喝茶，让这个早晨变得更为充实。茶叶在沸水里翻腾，仿佛一种火热生活的开始，其中也充满了幻想和煎熬。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我很喜欢台湾“生活片”。记得多年以前我将台湾电影《搭错车》连续看了好几遍。朋友们都笑我俗不可耐，而我喜欢的正是这个最贴近现实生活的“俗”字。前不久观看台湾影片《鸡排英雄》，更感觉唯有“俗”才是最现实的生活艺术。一群为捍卫梦想的夜市商贩，每个人都有自己辛酸的故事，但他们本质的生活姿态无不令人动容。
如今，人们最喜欢唠叨诗与远方。恰如我当年喜欢翻唱齐秦的歌《北方的狼》。总以为梦幻中必定存在一片美丽的草原，殊不知平静安宁的日子比之梦幻中草原的美丽，更加真实亲切而富有生机。漂泊在路上的过客、穿梭在森林中的孤狼、寂寞行走的灵魂，往往以为远方才是本质，却忽略了自身孤独的美。
人的情感是极其复杂的，许多事情也很难顺从自己的意志。人也是自己最大的叛徒。性格、阅历、学识、修养等多方面的因素都左右着情感的波动。只不过，人生在世，更值得付出的是要有足够的真诚、梦想、和执著无悔的精神生活。
是的，现实生活没有别处。诗和远方毕竟只是梦想。梦想与现实又构筑成一种悖论。隔墙听音乐，那个满怀歌唱梦想的女孩依旧在反复地嚎叫：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