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

“谁念西风独自凉?”好一个反问道出了内心里的孤独。此句出自纳兰性德悼念亡妻的词。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也。”是啊,这景,何其悲凉!

这首词,我感觉最心酸的便是最后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纳兰性德在卢氏生前,觉得这是自己生活的常态,每日便该如此。然而,当卢氏离世时,纳兰性德才明白,那段时光是自己最幸福的记忆,回不去的记忆。“今年的花又开了,是你最喜欢的那朵。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在了啊!”本该珍惜的时光,却只道是寻常。这也使得纳兰性德明白,人生,将是孤独的,要珍惜身边人,这才有了这句“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感悟。卢氏生前曾问过纳兰一个问题:“大才子,这世上的孤独寂寞伤心无奈,哪个字?”纳兰说没有这个字,然而卢氏却说,是你名字中的那个若字。(纳兰性德,字容若)然而,这句话,纳兰在她死后才懂得。是啊,若,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如果能回到一开始能多好,可惜没如果啊。“缘啊,妒他”。那个“若”终是难以回来了。卢氏多希望“我”的纳兰可以情薄意寡。“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终究是生死两隔,情深不寿。可有“挺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之感。

这是我在纳兰的爱情中感受到的遗憾与悲痛。放到我们的生活中,可能会有更多的遗憾。

你可曾怀念自己逝去的青春时光,肆意挥霍,浪费在无意义的事上,每每回忆起,都觉得当时自己要是怎样怎样便好了。你可曾想过自己逝去的学生时代,那些陪自己闯天闯地的小伙伴,当时以为这段日子会一直下去,可当分离的那刻,却多少有些怅然若失。你可曾想起自己逝去的某位亲人,或许在他生前,多陪陪他,多跟他说两句话,多抱抱他该多好。你可曾怀念外婆的摇椅,外公的蒲扇,老家破旧的楼房,和会漏雨的房屋.......这些事物存在的时候都觉得理所应当。可当你看着那些离你而去的人,不再摇晃的椅子,不再煽动的蒲扇,不再漏水的房屋。那些时光已经逝去了,那些人,再也见不到了。这时只能悔恨地说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珍惜吧,那些自己爱的人,那些不该失去的时光,人生即便是无数个“若”,但也要去爱自己心爱的人,不留遗憾。免得最后只能留下那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墨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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