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尘埃(一八五)

走在天桥上,明媚的光从左侧漫射过来,亮堂中带着些暖意。迎面,见到了两只小狗在欢快地小跑着,顺势见到了走在它们边上的一位男子,那大概就是它们的主人了,它们显然是被主人领着在外面转悠了一阵,在往回走。那只白多一些的小狗,朝着小黑跑过来,在中途又折返了回去,回到伙伴的身边。

昨天中午回来,她第一件事说的就是:在路上遇见了两只小狗,有点像小黑这样的,有一位男子带着它们在走,那是位中年男子,像你这样的。中午返校的时候,去学校边上看猫,往常有猫的那个位置,见到了一个小家伙探出头来,起先以为是猫呢,再看一眼,她喊了一句:是只小狗。它很活泼,出来了。

那时见到的正是这只白多一些的小狗。她没有把它认出来,虽然她有怀疑这一只是不是先前遇到的两只小狗中的一只。地上,放了一个饭盒,显然是人特意留下的。那会,我们有些奇怪:这只狗,会不会是被人遗弃在这?它很可爱的样子,不要成为流浪狗才好。想着:下午再见着,去宠物店问下,收留否。

猫没见着,反倒见着一只小狗,这也太意外了。不过是意外之中,透着惊喜。她反复地问出:原先在这的那些猫,都哪去了?谁知道呢。前面一点的院子里,总能见到猫,有时是这只,有时是那只。先前,我们改了线路,不走天桥,绕道走地面的十字路口,为了看猫。结果还真不错:有一只白猫蹲在晒太阳。

和那小狗说再见,她额外地问了一句:你下午来接我,会带小黑吧?是。本来就会带,她这么问,表明了她想见到小黑和这小狗玩。下午,我们带着小黑去到那里,没有见到猫,地上的那个饭盒也不见了。我们见到了两只小狗,一只正是先前见过的白多一些的小狗,这一只更像小黑一些;另一只是全身棕黄的小狗,这一只更像土狗一些。边上还有一位小伙子,他解说这狗是有人养的。

那只白多一些的小狗,跑上前来,跟小黑玩。它躺在地上,把小肚皮敞开了,小黑上前嗅了嗅,就走开了。它跟着我们走了一段,那小伙子召唤几声,它掉头跑回去了。我们走开,在路上说着:不知这两只小狗是被人当宠物养着,还是当肉狗养着;想来,这两只狗暂时寄养在这里,回头就有人把它们带走。

她大概不能想象有人会把它们吃了,我以前则在市场上亲眼见过,这么大的小狗,整只地去毛带皮挂在钩上。逗她一下:假若爸爸把小黑杀了,吃了,你会怎么看?坏人一个。是啦,把这两只小狗养在这里的那人,再怎样,不会在这里把它们杀了吃了,要吃也要带到别处去。为什么?怕别人见着说他坏。

边说边走,过了十字路口。小黑在路边的草地里轰出了一只猫,那种猫爬上了树,小黑在下面急得团团转,无可奈何。那只猫抱在树干上的姿态很美,它显得很从容,让我们能够静静地待在下面,将它仰望,欣赏它抱着树干的那姿势。过了阵,它往上去了一些,换了姿势;它再上去了一些,又换了姿势。


看得出来,它可以悠哉游哉地待上面很久,直到我们失去耐心。走吧。先回去,放下书包,吃过晚饭,然后再出来猎猫。这一次不同,提议她等下我们还去那个地方,看看那些小狗。她说了一句:太好啦。吃过了,她催促着出门。带着小黑来到了那里,没有见到小狗。正要走开,她说好像听到了小狗叫。

她问是不是小黑发出来的声音。不是。她去到那声音传来的地方,在阶梯的后面。她见到了一个笼子,见到了关在笼子里的两只小狗。我上去看看,看来,是有人特意养在这里的啦。或许,一夜之后,这两只小狗就被带走,见不着了。如是,这个早上,我们特意提前一点出门,去那里看,看它们是否在。

小猫花贝的故事新添了:转眼,花贝念完了高中,大学也毕业了。她学的是服装设计,应该是受了她妈妈的一些影响。等她毕业了,黄老邪已经过了先前的七年之限,回到花特和东特来待了一阵。回到故乡,曾经让他日思夜想,真的回到待了这些日子,他明显觉到:现在的他,会更愿意待在老怪山庄。

等到花贝毕业,他参加完女儿的毕业典礼,就带着花贝一起回老怪山庄去了。菁菁因为要照顾年老体弱的父母,留在了东特,没有跟他们一起去。老怪的下面有好些服装厂,好些服装设计公司,花贝选了一家设计公司,在那上班了。公司设在小黑码头附近,平时没事就在码头边溜达,节假日回老怪山庄。

有一次,两个老友芒果和香蕉两兄弟,不远千里万里,到南蜜来看她。她领着两兄弟去走海边,从一个码头到另一个码头,相聚大概有一千米远。这一段没有修路,还是天然的石头堆,走在上面相当地费劲。花贝自己也是第一次走,更别说那兄弟两啦。那天路上的猫挺多的,大家串成一条线样的队伍。

一路上,有些趣事。队列中遇到一只小狗,相对猫们的体型还是大了很多。那只小狗排在队列里的模样跟其他的猫没有两样,走起路来,发出声音来。别的猫没有被他吓到,就当他是一只猫。实际上,他也当他自己是只猫:在很小的时候,他来到了一窝猫中,他在那窝猫中长大,猫妈妈成了他的妈妈。

除了爬树这项本领,他始终没能学会之外,其他猫能做到的,他都能做到:抓老鼠,吃小鱼。在中间的一个地方,香蕉和花贝走在一起,芒果站在前面,他想给她们两个拍个照,照好了,他转身往前走。结果,他忘了身后是陡坡,一脚踏空,掉了下去,她们两个赶紧跑过去看,他摔得很优雅,像是没事。

有个节假日,花贝回了老怪山庄。山庄里有了喜事,小灰和小花两口子添了两个小宝宝,两口子请了一个老师,帮着带两个小家伙,这个老师曾经是什么人家的宠物狗来着,后来从那一家出走了,流浪到了山庄,和小灰他们一起共事。他见多识广,不像两口子都是野狼出身,两口子相信他能教好两小的。

花贝回去了,很喜欢跟这两小的玩,两小的也很喜欢跟花贝玩。这一天,花贝就让小灰他们两口子出去放松一下,也让那老师休息一天,她负责伺候这两小的。她不是自己一个,她预先把东东约过来,和她一起。她们两个一起,带着两个小的,一整天。准备吃的,准备穿的,四个一起到外面转悠、玩耍。

玩得很开心,大的、小的都是。到了夜里,花贝她们几个待在老怪山庄里,等到小灰他们回来,要领两个小的走,两个小的还有些不愿意,现出依依不舍的样子。这一天,花贝和东东聊了许多。花贝问东东现状怎么样,有没交女朋友?东东支支吾吾,说没有。他再反问花贝,花贝摇摇头,说还没考虑这事。

花贝被东东的问,问到脸有些红。东东倒很大方,抛出一个提议:既然,你没男朋友,我没女朋友。干脆,做个游戏: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做你的男朋友,试一试,如何?花贝欣然接受了他这一提议,没有脸红,只有微笑。后来,在伺候两个小的过程之中,花贝扮演着妈妈的角色,东东扮演着爸爸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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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惠来,完成于2020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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