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尘埃(一七六)

早晨,下楼去,去向那个路口,想要遇到那个骑车的小男孩,看看他是什么时间点,上他的校巴。电梯往下走,经停某个楼层,一位年轻女子,出门去上班的打扮。她见到小黑,改去守另部电梯,我则讶异于她的这么早出门。她本就早出门的,只是我已经许久变成了晚出门。

廊道里,一个穿校服的大男孩正在往外走,他是在地面遇上的第一位。迎候小黑的第一位,是那只黄毛的猫。每天晚上,它们两个都会在垃圾桶边上打照面,这算是第一次,在早晨遇上。那猫弓着背,注视着小黑,小黑则像是没有看到那猫似的,大摇大摆往前走去,走去外面。

没有在中途,让小黑耽搁我的时间,因为想着赶到那个路口。在某个地方,一条岔路上,见到两只白猫,它们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小黑,小黑则像是没有看到它们似的,大摇大摆往前走去。那些猫散开了,一只白的和一只黑的,跑进了边上的草丛中,一只白的迎了上来。

认出来了,我,它们是先前我们遇到过的那一群猫,在她散学的路途上,在傍晚。迎上来的这只,或许是猫妈妈吧,它的个头也不大,只是其它两只个头更小。小黑往前去,我跟在后面往前去,没它啥事。那个路口就在眼前,天有些亮,路灯还点着,在这黑夜与白天的交汇处。

站在那个路口,一面看着屏幕,一面守候着他的出现。看到他了,在要走到这边的时候,没有骑车,他在走着。他停在了路边,朝校车来的方向看去,再看看手上的手表或者屏幕。他等了有一阵,我在边上守着,这会小黑不知去了哪里,我等着它,想把它和他拍进同一个画面。

它从远处跑过来了,他最后一次往来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朝小黑来的方向,也就是校巴前行的方向,走去。这时,我已经领着小黑在往回走了。他看上去好像是要进地铁,他或许是误了校巴,就这么胡乱地猜测着。走在路上,回头再瞧一眼,没有目的。他正在登上校车。

那正是我要捕获的画面,校车停在那,小男孩正在上车,小黑在小男孩背后的草地上。车门闭了,车开走了。美妙的画面,自己看到了,却没能留下印记,在看的那会,根本想不起,也来不及掏出手机来拍照。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悬念:他起先为啥已走,然后怎么又回了?

傍晚,电梯往上,出来时,遇着隔壁的老太,拎着一袋粽子,正要下楼去,想来是要把粽子送人。好奇地跟她打个招呼:这个天,有粽子?她嗯了一声。晚点,有人在轻声地敲门,过去开门,见着是她,手里拎着一袋粽子,说是她家那口子的家乡口味,让我们尝尝味道。

私底里笑:好嘛,刚才那么一招呼,回头粽子上了门。这里或有一串的关联,谈不上因果。晚点,要从下面上来的时候,去楼下保安室,查看下包裹。小黑那会没有拴绳子,站在门口。直到有个小小男孩,要上前跟它玩,他妈妈在边上告诫,自己这才把它召唤进屋拴上绳。

他也跟着进来了,还想跟它玩。我蹲下来,用手去轻轻地摸小黑的背和后脑勺,算是给他做示范。他站在它的头前,在对面看着我,眼睛对着眼睛,他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接下,他伸出右手在它的头前比划,他摸了它的头,很轻微地。他的手轻轻抓在它的脸上,眼睛边。

它大概能感觉到他对它的喜欢,静静地坐在那里,任他的手在眼前嘴巴边挥舞着。我们走了,他的目光,送着它。晚点,我在阳台上,因了她的敦促,给它梳理毛发,这是头一次。它很享受的样子,梳子顺着它的脊背从前往后,它趴着在地上,它的左腿在没来由地抽动。

等到她冲完凉出来,它的梳理已经结束了,它就趴坐在我的对面,隔着一些距离。她说:它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她说的没错,那会它的目光显得那么明亮,显得那么安详,好像在默默地表达着什么。虽然没有通过言语表述出,面对面透过那间距,它在无声地表述着什么。

透过它的这表述,我觉到了一份安宁:就像夜深了,人静了,伸个腰,哈口欠,要睡了。把一本书翻开,再读一个章节。在那章节结束之前,书本从自己捧着的手中脱落,是时候熄灯了。一个欧洲人基于欧洲思维写的关于中国思维的文字让自己对习以为常予以重新认识。


小猫花贝的故事新添了:小学要毕业了,花贝她们考试。第一天考语文和数学;第二天考美术、音乐和体育。如预料的那样,花贝全科都得了A。期间,有一些小波澜,语文考试时,花贝早早地就完成了其他试题,只剩下作文了。作文的要求是五十个字以上,这让她发愁。

以她的习惯,她可以写两百字的长文,但那样的话,老师不允许,要扣很多分的,理由是不够精练,拖泥带水。拖泥带水正是她的风格所在,所以在下手写这篇作文之前,她的腹稿是打了一遍又一遍:先想出很多要说出来、写出来的;再不断地做减法,减了又减,才下笔。

数学考试时,写到半途,她的笔芯没有墨了,她这个着急啊:自己怎么没带备用的笔?这笔芯怎么刚好在这时用完?她坐在位置上抓耳挠腮,东张西望,整一个坐立不安的样子。监考的老师见到了,上前来问她:怎么了?想上洗手间?她说:笔没墨了。老师给了她支新笔。

转眼,花贝读中学了,她回到了花特,又和幼儿园时的那几个成了同学。最稀奇的是茶花成了她们的主课老师。到了中学,艺术课成了她们的主课,几乎占用了每天的大多时间。大多的时候,不是茶花在授课,而是她布置一个任务,然后她们几个同学凑到一起去设法完成。

临近中秋的时候,茶花给布置的任务就是一个表达中秋的表演。她们几个分工,贝壳的爱好是服装,几个角色的服装由她负责;花贝的爱好是画画,表演场景的背景画面由她负责;花半的爱好是音乐,表演场景的背景音乐由她负责。出场表演的是芒果和香蕉,一坐一站。

一张桌子,桌面放一个酒杯。背景画面是皓月当空,竹林边上。背景音乐是高山流水,古琴悠悠。香蕉扮成书生模样,坐在桌边;芒果扮成书童模样,伺立在旁。整一个“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景象。她们几个既是表演者也是欣赏者,老师茶花对她们的评价很好。

黄老邪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结识的人越来越多。通过熏衣的帮忙,他有了好些的工程设备和加工设备,通过这些工程设备,他大大地扩建了它的农场,他建起了养牛场,建起了火鸡场,建起了马场,建起了鳄鱼池。另外,通过这些加工设备,他还建起了工厂进行深加工。

比如:冠以他的名字的品牌,不只是牛肉,还有牛奶,奶粉,牛肉干,等等等等。他还涉足了娱乐业,建了大型的游乐场,请来了世界各地的明星,做现场表演,比如:纽约中央公园的狮子王艾丽丝。他还涉足了金融业,请来世界各地的金融精英,一起成立了一家银行。

发行了金币和银币。那些金融精英,大多是来自于人类的金融精英家的宠物:猫啊,狗啊。黄老邪身边的几个也有了变化,狼小灰和狼小花两个走到一起,搬出去了,养育了个女儿叫小紫。狼小黄和狐狸小红在谈恋爱中,不久也要成家了,狐狸小麻点成了老怪的贴心助手。

接近儿童节的那块,花贝告诉她班上的那些同学,到时她请大家一起去南特新开的游乐场玩。她让贝壳也约好了东东。到了那一天,她们在游乐场的大门口集合。那有一块大大的招牌:卡卡游乐场,有一个有趣的背景画面,是小黑张开嘴巴的笑脸,它是游乐场的代言人。

游乐场有摄像头,花贝她们在那,里面的早看到了。等她们聚齐了,负责打理这个游乐场的狐狸小麻点,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朝花贝走过去。这个游乐场是花贝的爸爸黄老邪弄的,算是给花贝的礼物,算是受了花贝的启发。先前,在两个的书信来往中,花贝有提及过。

南特那边有很大的一片水,只能够沿着岸边走,其他就什么都没有,要是能增添些什么游乐设施,就好啦。她这么说,是有理由的,其一、妈妈菁菁的关注点已经从食品转向服装,又从服装转向娱乐了;其另一、爸爸老怪的生意,早已经从吃的喝的,延伸到了玩的乐的。

老怪经女儿这么一点,就安排助手小麻点操办这事。花贝她们来,算是这个游乐场第一次投入试运营。小麻点全程陪着她们几个。他先领她们去游泳,她们几个中,香蕉和花半会游泳,其他几个都不会。没关系,不会游的,小麻点给每位穿上了浮水的背心,大家都能游。

接下,坐摩天轮。坐在里面,慢慢地升高,感觉离蓝天白云近了许多,感觉离地面远了许多。东东第一个叫起来:我看见了,我看见我爸爸妈妈在钓鱼,是妈妈在钓,爸爸躺在边上的草地里。接着,其他几个也叫起来,贝壳说她看见了她爸爸妈妈在散步。芒果也叫起来。

他说看见乌云老师和茶花老师推着婴儿车,在走着。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在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接下,玩过山车,太刺激了:在途中的这里那里,每个都有闭上了眼睛,每个都有张开了嘴,每个都有发出了尖叫。其实呢,好几个吓得尿都出来了,比如香蕉,比如贝壳。

接下,划船比赛。分成两组:女生的花贝、贝壳和花半一组;男生的芒果、香蕉和东东一组。第一场,女生赢;第二场,女生赢;第三场,女生赢。女生们很振奋,男生们很沮丧。大家都觉到了饥和渴,是时候吃东西了。小麻点领大家坐快艇往湖心的那个塔形建筑物去。

那个建筑物的顶层是个旋转观光餐厅,自助餐,什么都有,吃的,喝的。 坐在椅子上,自己不用动,整个地板在慢慢地转动,透过环绕四周的大玻璃窗,整个湖面的不同角落的风光,一一地显现在了眼前。她们一边吃喝着,一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边聊着天,心旷神怡。

休息了好一阵,到了下半场。小麻点领大家到处转悠一下,沿着湖边。接下又是一场比赛,在女生组和男生组之间,比的是滚滚滚,在浮在水上的一个大筒里,从这一头往那一头滚过去,谁先滚过去再滚回来,算赢。这一次,男生们连赢三场,男生们振奋,女生们沮丧。

到了下午茶时间,小麻点领大家坐快艇往湖心的那个塔形建筑物去。那个建筑物里的电梯,向上可以去那个旋转观光餐厅,向下可以去到水底观光餐厅。区别于先前的旋转在空中,这次是旋转在水底。水底有好多的水草,好多的鱼,还有装饰的灯光和布景,让她们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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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惠来,完成于2020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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