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王孝廉村学识同科 周蒙师暮年登上第
山东兖州府汶上县有个乡村叫薛家集,集上有百来户务农的人家,正月里集上有头脸的人约齐了,到这个观音庵里商议闹龙灯的事情。
众人商定闹龙灯的事后,又提起孩子们大了,想租庙里两间空房子,请个先生来教孩子识字。
申祥甫的亲家姓夏,在衙门做总甲,夏总甲听众人说要请先生,他就推荐了周进,周进约莫60多岁了,考童生时中过案首,但是后来一直考,却没有中过秀才,他在城里顾相公家做先生,三年后,顾相公的儿子考中了秀才,他已经没有资格再教顾小舍人了。
众人听说周静能把学生教的比自己还好,都很满意。夏总甲说定了周进来做先生,每年酬金12两银子。
第一次见先生,众人请秀才梅玖作陪,宴请周进,周进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穷困潦倒,面皮黑色,胡子花白,戴着旧帽子,身穿旧袍子,衣服的袖口和后面坐的地方都磨破了,村里的狗见了他叫个不停。
众人跟周静见过礼,请他入席,作陪的梅秀才慢慢吞吞的表明身份,表面上客气谦恭,暗地里刻薄作弄周进不是秀才,不配跟他相提并论,周静被梅秀才羞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吞。
众人跟周进客气一下,拿起筷子请吃,一会儿风卷残云都吃了见底,周进还没下一筷子,好不尴尬。席间梅秀才故弄玄虚地说自己中秀才那天做了一个梦,梦见天上有一个日头掉在他的头上,后来他就中了秀才。
周进等到晚上众人离去,拆了各家的见面礼,都是一钱银子,甚至几文钱,合拢了,还不够一个月的饭钱。周进在庵里做先生在和尚处带饭,每天二分银子饭钱。学生都顽皮,趁着周进不注意就溜出去玩,周进每天只得耐着性子教导孩子。
转眼间春天到了,城里的举人王惠来乡下上坟,不巧遇雨,到庵里借住一夜,跟周静闲谈起来,周进羡慕王举人,恭维他的文章写得精妙。王举人说在考试的时候梦见鬼神给他捉刀,替他写好,所以他才中了举人。
攀谈间,周进的学生,7岁的荀玫来交作业给周进批改。王惠偶然看到荀玫的名字,大吃一惊。王惠说起他今年梦到了自己和荀玫一起考中进士,可是荀玫才是个7岁的毛孩子,梦里哪有真?
攀谈了一会,天黑了下来,王惠的管家捧来鸡鸭鱼肉的饭菜,王惠只顾埋头吃自己的饭,不再说话。庙里的和尚也送来周进的晚饭,只有一壶热水,一碟老菜叶。两人各自吃完,一宿无话。
王举人和周进的谈话的内容被村人知道了,村人都称荀玫为“荀举人”,又说周进说这个话,是看荀家有钱,奉承荀家。说这个话的人越来越多,众人开始讨厌周进了,夏总甲又嫌周进没眼色,不来给他送礼,墙倒众人推,周进被辞退了。
周进不做先生了,在家里吃穿都艰难起来。他的姐夫金有余在外面做生意,劝他一起出去做生意,帮着记记账,吃穿不愁。周进思来想去,没有更好的法子,就同意了。
一天,周进跟姐夫来到省城,看到街上纷纷的工匠,问起来,原来是要修理贡院。周进做了一辈子童生,没考中秀才,没有资格进贡院,但贡院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他想进去看看,被看门的用鞭子赶走了。
晚间他又跟姐夫说起想去贡院,姐夫花一点小钱买通看门人,趁着晚上,一行人进了贡院参观起来。等到了贡院的号子间,周进看到号板,心里不是滋味,叹气难过,一头撞在号板上,不省人事。
第二回整理心得:
这一回主要写周进的心酸血泪,他为人老实,不懂人情世故,走到哪里,都被嘲笑捉弄;他时运不济,童生中了第一名,后面教的学生都中了秀才,他自己还是没中。
周进穷困潦倒,身上穿的破旧不堪,自己一张嘴也顾不全。除了穷的辛酸,更难堪的是中秀才的梅玖对他的讽刺,每次都刺在他的伤心处,他一生的心酸就是没有考运,要是中了秀才举人这一切都会改变,所以看到号板,他心痛得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