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

霜降已过,三两天而已,我已经被寒意浸透,手脚之冰凉,直入骨头。

昨日,被一脚狗屎所迫,晨起六七点奔赴单位点了卯,处理了紧急的公务,待太阳升起时又踏上回家的路,处理狗屎之事。

好在秋冬的太阳都有赖床的毛病,待它升起时,已是九点一刻了,虽然仍旧是清冷,车子缓缓地行驶,却也带不起多大的风。秋冬季,能看见太阳的脸,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我可不敢太贪心。

若非早起的上班族,学生,或者赶早市的摊贩,恐怕不会对秋寒有如此强烈的感觉,也不会对秋阳有如此的依赖、眷恋和宽容――有太阳的日子首先就是幸福的。

单位里有办公楼,坐北朝南,这是古代宫殿建筑时的坐向标准,然而,我经过好些单位,无一例外的,职工宿舍简直赛冰窖!

不堪苦寒的我,曾经怀疑单位的选址有问题,是不是盖在了某帝王的墓室之上,或者久远久远以前,这儿曾经是战争中的乱葬岗?不然,何以如此阴冷寒凉?

有同事说,豆腐渣工程的后遗症呗!墙做的太薄!然而我又怀疑,如果太薄,太阳应该很容易透射进来吧?为何坐北朝南的极佳地理位置仍难抵寒凉?

又一同事说,非墙之薄,应该是材料的作用。

或许吧,反正,中国之事,一到公家,单位,集体的事务,投机已成了公开的秘密。投机的最高境界是熟视无睹,充耳不闻。至于什么时候东窗事发,且侥幸着呢,快活一天是一天。

霜降,秋天的最后一个节气了。霜降已过,寒冬正腆着肚子,迈着步子,霸气而来。

小时候的寒冬是真正的寒冬,有风有雪有暖阳,更有棉裤、棉袄和火炕,每年冬天最冷的一段日子里,人们就说,家有老人的要小心了,估计扛不过的时候多!果然,不几天,就有悲凉的唢呐声穿越枯寒的小乡村,在田野里游荡。

我,不过人到中年,面对寒冬,却总有风烛残年之感。

终于能理解有人纵情歌唱的“啊,我的太阳!”仅一句歌词,就能把我给唱哭!

啊,我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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