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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回到自己房间还不到二十分钟,隔壁已经吹响岳靖摧残余贝的号角,当然也可能是余贝在摧残岳靖。我发现俩人在这方面是棋逢对手,相得益彰。寻找伴侣就好比买手表,手表不是跑得越快越好,当然也不是跑得越慢越好,合适最好。太多人一味地追求更好的伴侣,到最后不一定幸福。
我在这熟悉的催眠曲里,反正也睡不着,打开电脑继续给上官秋雪讲小雪的故事,这应该是第十五封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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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师:
你好!
听你讲了十四篇你和小雪的故事,我猜测啊,小雪应该是个面冷的女生,也许心里有一团热情的火,可是表露的不多,偶尔显现,就可窥见她对你的喜欢,不亚于你对她的喜欢。
从小雪认识你前后,对校运动会截然相反的态度可见一斑。
只是,女孩的矜持,或者当时的环境,或者面冷的性格,让她无法热辣地表达感情。
小雪,应该还是个才女!
和你日常聊天随口说的话就能看出是个博览群书的女生。
不过书上说,才女悲剧的根源就是嫁给才子。
希望你们的故事不要是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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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秋雪:
你好!
你说的没错,小雪认识我以后,对这届校运动会的关注确实超出我的想象,我也明白她是为了我。
我们学校这个运动会历史悠久,历届校领导都非常重视,像早上必须出操跑步一样,我们高中一年一度的运动会是所有学生必须参加的,哪怕你是高三的毕业班。
比赛项目有100米短跑,4x100米接力跑,800-1000米长跑,跳远,跳高,铅球。每个班自行安排参赛项目报名,报名的这些学生提前做好准备训练,一般都是利用下午放学或者晚上这些时间,在操场上自行训练准备,特别占用学习时间,所以高三的学生都不那么积极,或者只选择自己特别擅长,不用做训练准备的项目。
没过几天,小雪果然做通了韩小培的思想工作,她愿意参加女子800米项目。
“怎么样?比你去宣传动员效果快吧?”小雪得意地对我说。
“嗯,在下佩服,佩服!叫我怎么谢谢你呢?”我拱手说道。
“谢倒不用了,倒时候你把我姐妹照顾好就行。”
“那是一定的,我陪她一起做训练准备!即使获得不了名次,也能跑到终点。”我悄悄地拉着小雪的手说。
“教室里有人呢!”小雪说着害羞地抽开自己的手“对了,你报的什么项目?”
“我还是老三样,50米短跑,跳高,4X00米接力。”
“到时候我给你加油助威!”
“好,一定给咱班挣几个奖项,否则就对不起你这份热情!”我握紧拳头挥舞了一下。
我的运动长项是短跑和跳高,爆发力好,但是所有与耐力相关的项目统统都不行,比如长跑,我根本就坚持不下来,这好像也代表着我的性格,很难对一个事情坚持太久。
就是因为爱好运动,所以才做了班里的体育委员,学校的运动会每一届都参加,特别是跳高,不是全校第一名就是第二名。作为班里的体育委员,校运动会期间是最忙的,报名时,要做好班里的报名动员宣传工作,运动会开始前要督促参赛选手日常去训练,最后在运动会比赛期间,要组织协调好本班的参赛项目,特别是不能让参赛同学受伤。
运动会开幕式上需要统一服装,那时候大家都比较穷,不光学生穷,连学校都很穷,学校连校服都没有,最后我们商量让男生都穿上黑色西服,因为黑色西服比较好借,那个年代每家大人都会有一套。
记得小雪看到我们都换上借来的黑色西服后,给我说道:“没想到,咱班男生穿上西服都还挺帅气的。”
这句话,我一直都记得。
为期两天的运动会很快就开始了。
这是我最忙的两天,一边要安排好班里每一个参赛选手的项目,一边还要组织没参赛的同学给他们做好后勤工作,有时候还要参加自己的比赛项目。
今年的运动会小雪不但没有翘班,而且还是后勤工作的主力,跑前跑后,全程参与帮助参赛同学拿衣服,递水。运动会有条不紊地按照事先的计划在推进,所有项目都非常顺利,也获得了预测中的名次。
比赛最后一个项目是我的跳高,也是最艰难的一个项目。
赛制设置的极其不科学,没有初赛和复赛,所有报名选手全部参加,中间没有休息,一场定名次,高度从低依次向高开始跳,就像车轮战一样,拼的不仅仅是跳高的爆发力,还得体力充沛。
每个选手都可以挑选自己的起点高度参与,挑的太低,前面就会太浪费体力,挑的太高就容易一上来就被淘汰,所以大家都偏保守地挑高度。对跳高能力强的人,恰恰把最好的精力消耗在了前面低杆的跨越上,到了挑战自己高度极限的时候,体力已是强弩之末。
在我一次次跑向横杆准备起跳的路上,能听到小雪和其他同学在旁边加油呐喊,当淘汰了绝大多数选手,只剩下我和另外一个高二年级选手角逐的时候,整个比赛到了高潮,俩人不断挑战着刚刚由对方创造的新高度,一轮接着一轮,在体力最差的时候却要挑战最高的目标,难度比平常要大。这个时候同学们助威的呐喊声也包含了更丰富的情感,可是我已经筋疲力尽,腿脚发软,最终名次高低我已经不在乎,我只想快点结束比赛,结束运动会,能早点陪小雪回家,这几天她也忙前忙后,累得够呛。
最终我以第二名的成绩结束了比赛,高二的学弟获得了冠军。
我从人群里接过小雪给我拿的衣服,我俩这时候也不太顾忌别人的目光了,肩并肩一起从操场走下来。
“好累啊,终于有人超过我了!”我气喘吁吁地边走边对小雪说。
“我看着都累,毕竟人家比你年轻一岁呢!”小雪还安慰着我说。
“哎,确实没有他实力强,我无所谓!我只想快点结束。”我活动着手臂说。
“咱们班表现太棒了,以前我没参加过学校运动会,没想到还挺有意思的。”
“是呀,我挺佩服咱班女生,报名虽然不那么积极,可一旦报名了,不管是准备,还是在比赛期间,都很拼啊,比我强!”我检讨着自己说:“我坚持的耐性可不如她们!”
“可惜,我没有项目,没能为班级争光啊!”小雪遗憾地说。
“像你对体育从来不感兴趣的女生,能变得这么热心校运动会,也很难得了。班主任都夸你呢!”我说的是实话,班主任特别惊奇,还问我为什么小雪这次对运动会这么热心。
“你不会给他说,是你的魅力吸引吧?”
“哈哈,我可不敢!”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我也得抓紧锻炼身体,不能拉大家后腿。”
“确实要多运动,身体好才能扛住这学习的压力,一会我送你回家吧!”我提议道。
“你累成这样,骑车还能驮得动我?”小雪上下打量一下我。
“那要不你骑车,我坐后面,你驮着我!”我开玩笑地说。
“好呀,你信不信我力气大着呢!”
“不信,别再把你累着了!”
“别小瞧人,走,试试去!”
小雪果然把自行车骑上,让我坐到后面,我还不好意思起来,也真是怕她骑不动,小雪不断催促让我快上来,我只好坐上试了试,别说,小雪这小小的身体里,还真有股力量,居然能把我驮走。
“我还是下来吧,让人看着笑话,我这个大男生,让你小女生骑车驮着。”我说着从车上跳了下来,拉着小雪,也让她下来。
我从新骑上自行车,让小雪坐在了后面,小雪抓着我衣服,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背上。
“现在信了吧,我能驮动你的。”小雪不服气地说。
“信了,信了,把你累到了,我可不舍得。”我边蹬自行车边大声地说。
“你声音小点吧,你是想让街上的人都听到啊!”小雪嗔怪着说道,然后又说:“秋冬要换季了,该把衣服穿厚点了,看你衣服穿得不多啊,汗一落,冷不?”
“不冷,运动会结束就加厚,你今年冬天还住学校吗?”我问小雪。
“不住了,学校宿舍熄灯太早,我想晚上再学习一会儿!家里方便。”
“嗯,也行,不过冬天天黑得早,晚上这条路也不太平,以后我还是送你一段吧!”
“嗯,行,但是不用送太远,冬天晚上放学,咱学校门口都有组织学生轮流值班护送的。”没想到小雪答应的挺干脆。
“那个距离太近了,就学校门口这500米,太远他们也不去。”我坚持着说。
“晚上可以送我,但是还是原来的问题,白天咱俩就保持些距离,你也不要多想。”小雪又提了这个话题。
“好的,那咱俩就装着不认识一样?”
“对,就装着不认识一样,好好学习吧!”小雪幽幽地说,在黑暗里又像是给自己说。
深秋的傍晚,风确实凉了许多,我把衣服朝脖子处拉了拉,小雪用手在我前面帮忙把扣子也扣上,路边的灯次第亮了起来,这条路我俩走了很多次,每次我都很舍不得小雪离开。以后我俩还得慢慢转入地下,想到这些,我都忍不住心酸,可也无能为力,我想和小雪在一起,但更怕影响她的学习,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偏科的厉害,短期内是无法改变的,作为好胜心强的小雪,学习压力巨大,不能再给她凭添烦恼了。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内,教室里我基本上和小雪没有过交流,真得像陌生人,大家都埋头学习,只有晚上放学,才趁着夜色送小雪回家。以至于一个特别好的哥们儿突然问我,最近咋不见你和小雪说话,难道你俩分手了?我只好如实相告,他才明白。
在这段时间里,晚上做梦渐渐成为常态,白天想对小雪说而未说的话,全都念叨在了梦里,有时候梦里还会醒来,就变成了诗。
《梦》
半夜
是月亮把我唤醒
月光白茫茫地填满窗户
提起笔
蘸上风
在月光里记下
所有的心情
还有没有做完的
有你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