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建在家大门不出小门不迈,弄得建爸建妈又起了疑心。侄儿夏小乐从藕池回来,建爸建妈就把小乐叫到一旁打听他在对河学字画学手艺的情况,小乐一一作了回答,然后问伯父母:
我哥最近咋啦?好像很久没出门哩。
建爸接囗回道:正为这事求你哩。你抽点时间跟你哥讲讲知心话,他不爱搭理我们。
"好嘞,我回家洗个噪,等会就上您家找我哥"
"如果方便的话就把你建哥带你哪去兴醒几天".
"好嘞!"
夏小乐比夏建建虽然年龄只小一岁多,但俩人从小志趣爱好不同,虽是自家兄弟,平时也相聚不多。小乐到装饰店学手艺,跟师傅迎进送出见的多了,人情世故就练达许多。伯父母相求,又是长兄,自然是责无旁贷。建哥挨打的事他早有听说,又不方便去慰问。这次伯父母相邀,小乐以为应该去宽慰宽慰兄长。
"小乐来了,吃饭没有?"
"来了,我哥在家没有?好久没见,想跟他一起扯白"
"在房里睡哩,我去叫他。"建爸起身准备去叫儿子,小乐却径自走进哥哥的卧室:
建哥,这么早就睡了?
夏建建也是好久没出门,又看是自家兄弟找上门来自然是有几分高兴的。
"哥,你小伙子长得好,明天我带你过去给我师傅当模特,我师父现在好有名气哒,重庆那边都刊登了他的画。"
夏建建回到:我对这些没有兴趣。
夏小乐又说:建哥,我们店子旁边有家录相厅,每天晚上都有好看的录相,这几天放巜霍元甲》,屋都快挤破。"
夏建建一听有放巜霍元甲》,眼睛突然一亮,问小乐道:现在放几集了?
"很有几集了,听说放完之后要放巜上海滩》,建哥,你明天就过去看,不要你买票,晚上可以跟我住集体寝室."
建建见小弟说的这么真诚,又真对那个录相蛮有兴趣,就点了点头。
小乐见他有兴趣,又从床头起身走向房门囗。建建问道:
你就走?
小乐说:不吔,我看伯伯他们在搞么子。
"管他们在搞么子,我们讲我们的。"
小乐朝房外瞧了瞧还是关上了房门。建建问:关房门干嘛?小乐说:建哥,我跟你讲个悄悄话。
"哪个录像厅晚上放完武打片,深更半夜还放流氓片,好下流。"
"你也看?"夏建建笑着问小乐。小乐马上回道:我哪敢看,我们师傅每天晚上都偷偷去看。师娘见师傅每天回去很晚,起初以为是加班,后来发现不对劲,跟踪追击发现了就跟师傅吵架。师傅跟师娘求饶说好话:我的祖宗你不吵哒,派出所发现了要罚五千块,关我不说还连累别人。
"在县城学理发的时候我也听说过这些,我师父说录像里边的女人一丝不挂,课体半课体的。"
"建哥,是裸体半裸体。听说外国女人的奶子特别大"小乐纠正道。
"我发现我师傅蛮骚,平时一本正经,见有标致女人到店子来眼睛就放绿光。前两天还让我去找那个叫花蝴蝶的来给他当模特,我看他别有用心。"
"你跟花蝴蝶熟悉?"
"朋友带我去她家玩过,长得真好看,比电影明星还好看。家里又有钱,人又没得架子,跳那个伦巴舞跟电影里的一模一样。"
"嗯,我也好多次见过她。是蛮漂亮蛮麻(摩)登的"夏建建回道。
"建哥,什么麻登?"
"就是搞得像电影明星一样,这个都不懂?"
"嗯。建哥,我们明天去她家玩,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这要个么胆子,她又不是什么皇后公主。"
"是的,建哥小伙子也长得好,不怕她".小乐说完这句,两兄弟竟然同时笑了起来。
公安县有一位领导私下热爱武术,平时不好公开练,躲在家里举扛铃拉桶子,方法不得当,桶子没练成,倒练得每次大便都带血。医院去看医生看不出个究竟。办公室秘书说,周边湖南礼县有一位教场子的赵师傅听说能治这方面的问题。休息的日孑,秘书带着领导骑着自行车在礼县乡下一个场子里找到赵伯汉师傅,把自己练武不成倒弄得伤害了内脏大便便血的情况仔细说与他听。赵师傅听完笑了一下问道:每次便血多不多?领导回答:不多,但次次都有。赵师傅又问:血是鲜血还是黑色?领导回答:鲜血。
赵师傅安慰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练功方法不得当,使蛮力伤了肠胃。我跟你配几副中草药回去煎服坚持喝完,你的病情就会彻底好。领导连声感谢,掏钱付药费。赵师傅客气道:天下练家子不分你我,几包草药值不了几个钱,交个朋友,今后恐怕后会有期,病好了经常来我场子看看。
领导拎了药骑上车带秘书回公安。路上秘书神聊海吹,领导只是抬头回望一下,表示自己在听,心里却急着赶回去熬药治病。说来也巧,第一副药下去,便血的现象就彻底消失了。领导又记起赵师傅的叮嘱,一副一副把它喝完,精神状态感觉完全恢复,心情就格外清爽,暗暗佩服赵师傅是个狠角色。
领导病治好了,就寻思报答赵师傅,想接他到公安开场子。赵师傅也早有此意。领导老家在藕池堤外二公里的刘家场。那个地方虽然不是镇上,但有个三岔囗,一边向县城,一边向黄山头,一边经闸口通湖南,人气很旺。大队部、小学都修的很好,还有闲置很多房屋,是过去大队开综合厂遗留的,正好让赵师傅开场子教徒弟。弟弟是大队支书,发一句话让他去办好,不能亏待赵师傅人家外乡人。如此这般赵师傅礼县那边场子一教完,带上两个得意门徒及铺盖行李来刘家场拜过刘立华支书后安营扎寨。
刘家场大队是公安县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大队,队里很少不姓刘的人家。支书在全县小有名气,加上兄长是县里的领导,在大队乃至公社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农活带头干,纠纷及时调,小学医务室都办得好。常常有县领导来驻队培养典型,以前缝纫社、油厂、酒厂、砖瓦厂、粉丝厂等队办企业搞的红火,刘家场综合社一大溜房子很有气派,象一条街,刘家场的人走出去却很有面子。后来也不知咋地,厂子一个一个地垮,听说亏了十几万,大队还有点积蓄,县里又有人撑着,没出大的问题。
场子一个一个垮,支书刘立中就没了往昔的牛气。加之今年防汛期间出了个小差错,就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刘支书什么都好,群众喜欢,领导也看得起。就是有个小毛病总改不了,哥哥也多次教育过,上面也经常提醒,自己也下过狠心想改,但每次喝酒过后就想那个事,就经常出洋相。几个农村支部书记不打皮绊?但人家体面光烫不出事包得住。刘立中却是打一次皮绊出一次洋相,巧得狠!
俗话说:人家的饭好吃,自家的床好睡;自家的孩子乖,别人的老婆好。别人的老婆好,好在哪里?好在新鲜,好在口味不一样。刘立中在外尝了那么多新鲜,回到自家老婆跟前还是觉着没劲。老婆就问:我看那些女人不见得都比我好,你的心那么就硬收不拢啊?。刘立中说:确实有蛮好的。老婆又问:怎么个好法。刘立中说:有的女人吹拉弹唱样样会。老婆说:这些戏子的活我是一样也会不了。刘立中又说:刘立武那个"黄腿"有艳福,他屋里的一眼瞟过去就让人掉魂,听说半夜叫床功夫也厉害。老婆不屑地回道:叫床有耸个了不起,今晚我也可以叫的。
夫妻二人这样扯白是经常的事,可从来没伤过和气。老婆脾气好,弯弯顺。有人挑拨说:你脾气怎么这么好,刘书记外面那么多名堂,你咋不管一管。
老婆知道立中在外面搞工作得罪人,别人不满就烧起她来吵架引起家庭不和。她心想,我可不上你们的当不听你们的挑拨。现在时兴改革开放,几个有点本事的男人不是外面彩旗飘飘,只要家里红旗不倒,把家里照顾到就行了。她常常这样回答别人:自己的男人还怕好生他了,子弹打光了,枪还带回来,政权就是我的!
这一晚夫妻二人在一起说了哪么私房话,竖不聊呆的,约好了不准出门,老婆也把床叫一叫。立中近段时间只是羡慕立武那个"黄腿",对他屋里的宝贝想得要死,一时半刻又不敢随便下手,就没有新的目标。老婆也好久没沾边了,今晚上就依她。
俩人上了床,立中想拉熄电灯老婆不让,工作就有些困难。老婆帮他摸摸捏捏,他就闭上眼睛找来了一些感觉。老婆一个小耳瓜子说:不准把眼睛闭斗,闭斗肯定就是在想立武的媳妇子。立中就故意把眼睛睁得蛮大。老婆说:好好,你要闭就闭上,我来学立武的媳妇子给你叫床。信你的邪,就这一句,立中立马来了精神,宝贝忽地就像那大队部久不挂旗的旗杆。老婆欢喜得合不拢嘴,也扯熄了电灯,也顾不了体面,翻身上去用足了力气。老婆这样贪婪,立中似乎也投入进去了。六弯床从来没有这么晃动过,揺啊晃的,立中又想着立武媳妇子"叫床",嘴里就喃喃道:叫呀叫呀。老婆在上面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就大声喊道:床呀床呀,床呀床呀......,
立中睁开眼掀开老婆问道:你搞个么子鬼?老婆也很不高兴地回道:你让我叫床啦,我叫了你又发神经病。听老婆这么一回答,刘立中真的开始像个神经病笑得要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