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小时候,跟我认识不久你就会维护我了,还替我挨过打。连不怎么认识的我你都会护着,更何况还是和你生活了这么久的族人。”
“就凭你这么相信我,我也不能背叛他们。”他压下喉咙里的酸涩感,他倒是没想到这丫头能这么相信他。也还不忘开玩笑,“那,挽歌呢?要放弃吗?”
“什么?”
“想必将军也和你说过了,你在害怕吗?”
“没有!”她抬高嗓音,“我从小就在战场中生活,我怎么会害怕!我只是怕承担不起这样重的责任,我怕万一……”
董豫苏微笑着看着她,“怕什么?怕一旦你没有带好兵,害的宋家上下全部送命?”
“是,我怎么担得起这样的罪责!”
“担不起就拼了呗!”董豫苏又看了看月亮,似是随意的道,“你看,你输了,或许皇上会看在宋家世代有功份上,免了你的罪责,顶多也就是贬为庶民。”
“若是你,肯定能做到最好!”
“我不是神,我也只是个人而已,扛着几百人的命,我也怕哪天被压的喘不过气,你力气大, 我需要你帮我扛会儿!”他撩起她的一缕头发把弄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我也会帮你,不要怕!”
“你这哪是来安慰我的,分明就是想吓唬我!”她被他这副模样给气笑了,忍不住抱怨。
“行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那就出征吧!”董豫苏笑着笑着,突然又认真的道,“出征吧,让那黄鼠狼看看,也让我看看宋家女儿的风采。告诉你爹,这赌注,他不赢也得赢!”
“那你……可不能娶妻,更不能生子!我出征肯定不能一两年就回来,你要是被人拐走了,我回来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宋挽歌马上恢复那娇蛮的本色。
“行,我身边的位置宁愿让它空着凉快也不让别人坐上去。”
在京城最有名的满香阁戏堂里,一间小屋里坐着四位气质不同的男子,其中一位便是董豫苏了。
一身素衣的是烟柳阁的阁主白徽真,与他相衬的黑衣男子是仅听皇帝调遣的常青楼楼主莫渊,剩下那个穿着艳丽的衣服,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男子是四国皇商风琛
“二哥,你还真舍得把宋挽歌放到边关啊!?”风琛磕着瓜子,笑眯眯的问。
“老二,我建议把老三打包一下,送给宋挽歌当苦力!”白徽真这人照着宋挽歌的话来说,就是比董豫苏还要温润如玉,也比董豫苏还要腹黑的笑面虎!
“徐远已经安排好了吗?”
“我已经派人把他送往拜旦!”莫渊点点头
“对了,这段时间似乎有几船沿河运送货物,大哥安排查一下这船上都是些什么东西!”风琛看已经开始谈正事,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还是,二哥……难道是宫里要的?”
董豫苏看了会戏台上的窦娥,似乎觉得太不堪入目,又淡淡的看向了其他地方。“似乎是最近这些皇亲国戚,还有宫里的娘娘们喜欢吃的南方甜橘。”
“可我那天分明听到的是铁器的声音!”
董豫苏眼神微凝,“铁器?”
“我去查查看。”白徽真似乎也也想到了什么,沉声道。
“额老四,你就不要随便出来乱逛了,你一出门,那可是像烟柳阁的招牌似的!”风琛摸着下巴,笑的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被提名的莫渊还没开口说话,烟柳阁阁主听到了自己地盘名,倒忍不住问出声。
“啧!大哥,自个地盘不知道啥情况?”风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白徽真还一脸无辜,一拍大腿,“吸引人目光啊!”
“我烟柳阁什么地方,不吸引人目光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太子最近失去了一个安武侯,想办法让祁王失去一个走狗!”莫渊冷着脸道
“不用咱们再想办法!”董豫苏抿了口茶,
“最近镇国公的儿子不是被太傅的儿子打死了吗?”白徽真嗤笑道。
“自寻死路!”
“老三,人家不是自寻死路,是你二哥推波助澜!”
“干得挺好的!”
“我真的怀疑是不是你二哥放个屁你觉得是香的?”
风琛捡起丢在一旁的扇子扇了起来,一脸我乐意。董豫苏撩开帘子,朝窗外看了看。
不远处几个穿着蓝色大褂的人整齐划一的朝这边来了 ,领头人竟然是……驸马爷!
“窦梓旭来了!”他眼睛微眯,穿着官服来这能干什么,办公啊!
白徽真轻笑,“这下一场戏可是桃园三结义!”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着这边靠近,最后一群人蜂拥而入,包围了整个戏台。满香阁变得一片混乱,参杂着妇人的尖叫声,孩童的哭啼声,痛呼声……
似乎驸马爷都看不见似的,“都给我围起来!一个都不能离开!违抗者,就地处决!”
窦梓旭说完,目光落在了不为所动的高贵男子身上,并且已经带着人走向来了这边。
“驸马爷好兴致!带着这么多的下属来满香阁是听戏曲还是吃饭哪?”董豫苏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悠哉悠哉的问着。似乎看不到这戏台的混乱,而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丞相大人事务繁忙,怎么也有这个闲心来这听戏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