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周的《模子和影子》里我提到朱古力又倔又急的脾气十分像妈妈。这一结论源自陪伴朱古力最多的外婆和妈妈的“权威认证”,不过昨晚发生的一件事直观具体地表现出了这一点,当时被爸爸的一句话点破,妈妈原本一副要和爸爸吵架的气势就hold不住了。
事情是这样的:
一般给朱古力洗澡的流程是抱在腿上擦脸两把,用小毛巾淋水洗头,解开纸尿裤擦干净屁股,最后坐进浴盆擦洗。但这几天给朱古力洗澡变得有些困难,她喜欢坐在浴盆擦洗的环节,但很抗拒前面的步骤,时不时就要发出杀猪般的哭闹声表示抗议,唯一可以稍稍让她平复的就是我手里的小毛巾。给她洗澡用两块毛巾,同款的一粉一蓝,她只钟情粉色,蓝色的擦完屁股就不再如水,擦洗时她就一直要我手里的毛巾还要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没错,可能会尝出屎、尿、汗味的洗澡巾……昨晚是爸爸帮忙洗澡,抱朱古力起来的时候她还拽着毛巾不肯放,爸爸从朱古力手里一把夺过小毛巾顺溜地丢回盆里,空气静止两秒,然后是朱古力撕心裂肺的哭声,吓得爸爸赶紧捞起毛巾拧干塞回她手里,但是朱古力气得甩手,表示“现在我不要了”。几个回合过后,好不容易擦干穿衣哄好入睡。
晚些我自己洗漱完毕,我有点开心地向爸爸提议:“周日是母亲节,我们买个蛋糕过节吧,刚好妈也在。”在电脑前做事的爸爸,头也没抬,“可以啊……母亲节要老公给你过啊,应该是朱古力给你过啊”当下我有点生气又不想较真只当爸爸是在打趣,就附和到“好啊,让朱古力给我过”,爸爸可能觉得苗头不对赶忙补到说“老公给你过”。话题打住。我们在书房做各自的事情。没过一会儿,爸爸问我:“给我妈买部手机怎么样?”听到这话,我的心一下堵到嗓子眼儿,心里想:一边是我过母亲节而且是第一个母亲节你看起来不以为意,但是一边又认真地为自己的母亲挑选节日礼物,我在你心目中第一的位置受到挑战……新账旧账一起算但嘴上还是回应“干嘛问我”……然后气氛变得怪异,我选择沉默。一直到睡前,爸爸往回找补“想吃什么蛋糕?”“我不要,现在不想吃了”……一番扯皮后,爸爸顿悟,学着朱古力撕心裂肺抓狂哭闹的样子说着“‘不要拿走我的玩具’,你跟朱古力一模一样”。我听到后愣了一秒~吵架式微,还为爸爸心智化水平的进步感到“欣慰”。爸爸的话语一下就穿透了我的心思,我的性子被这个重要的人“看见”了,吃不吃蛋糕就不那么重要了。
之后,我俩为“买礼物过母亲节”这件事“促膝长谈”到深夜这里就按下不表(自从有了朱古力,跟爸爸认真说话都没时间,只能在朱古力熟睡后,俩人躺着“促膝长谈”)。
之后爸爸感叹,你俩都这样,我以后怎么哄得过来?——“朱古力长大了会有自己的男朋友、另一半来哄呀”
亲子、伴侣,亲密关系里,彼此是镜子,往后相爱相杀的路上,要多多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