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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九号这天,天气格外晴朗,阳光不像夏日那样暴晒,虽说已进入秋天,但感受不到秋意的凉爽。太阳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连猫狗都在太阳底下睡意绵绵,这是一个温情的世界。不像春天万物生长,但也生机勃。
尚秋蕊在门前的盆子洗衣服,很多初中的同学背着铺盖卷,手上拿着住宿的生活日用品往学校走。几个要好的女同学喊秋蕊,今天不是报名吗?你怎么还在洗衣服。尚秋蕊招呼道:“你们先走吧!我明天再去。”一个女同学走过来,拉着尚秋蕊,“咱们走吧!今天明天不是一样吗!”
尚秋蕊站起来,抖抖手上的水。面带尴尬的说道:“你们先走,我妈还病着,我今天收拾一下家里。”几位女同学带着失望的脸色走了,尚秋蕊望着女同学们远去的背影,心里好一阵失落。她知道,家里已经没钱了,刚刚跟同学说明天去,都是自尊心作祟,明天能不能去还是未数。
母亲的病还得吃药,哥哥姐姐早已成家,剩下年迈的父母,体弱多病,守着几亩薄田。早上吃面条都没放盐,买油盐的钱都没了。尚秋蕊骨子里有一种傲气,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虽说自己现在家庭不如人,总有一天会超越身边人。
尚父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尚秋蕊忙走过去,“爸,回来了,我去跟你拿水杯。”刚刚还站着有点立不住的尚秋蕊,飞快的跑进屋里。拿着一个搪瓷杯,杯子的很多瓷被碰掉,杯底子一圈瓷掉的,形成一个圆圈。尚父接过水杯,咕嘟咕嘟一杯水几乎都进了肚里。尚秋蕊接过杯子,“爸,还喝吧!我跟你倒。”尚父喝完水还没正常换气,嘴里没法说话,连连招手,不了不了。缓了一阵,尚秋蕊手上拿着杯子,两脚定定的立在地上,缓缓开口道:“爸,开学了。”尚父诺诺的回答:“知道了,蕊呀,晚上把你大哥叫过来。”“额,爸!知道了。那我去做饭了”
尚父望着女儿进屋的背影,从上衣兜里掏出旱烟,把卷好的旱烟放进烟枪里,用火机点着,吧嗒吧嗒抽着。从穷处过来的尚和平,除了抽一点自己种的旱烟,是一种享受以外,多数日子过得是苦的。他嘴里抽着烟,脑子里一阵发麻,他知道小女儿读书成绩是一等一的好。对农村人来说,唯有读书改变命运,否则一辈子对着土地。家里出了一个读书好的,是一个好事,谁家都盼儿女出息。可是到他这,愁的不可开交。
住的这偏瓦房,遇到雨大的时候,里面下小雨。想花点钱修修,总没那个闲钱,想当年,为了给儿子娶媳妇,没少花钱,半辈子的积蓄都花光了,他老两口住着偏房。住什么房子尚父到不在意,只要儿女好,可眼下的事,经常愁的睡不着觉。
他这一把老骨头实在没办法了,说是找大儿子来商量,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大儿子家,儿子当不了家,儿子给他买点东西,每回都偷着给,不然媳妇会不依不饶大闹,闹得全村人都能知道。想想他都头痛,一辈子老老实实的人,活得怎么就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