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德拉不止一次的提问:小说是什么?他引用犹太人一个精彩的谚语:人一思索,上帝就会笑。因此,他想象出:弗朗索瓦’ 拉伯雷有一天听到了上帝的笑声,欧洲第一部伟大的小说便诞生了。他总是喜欢把小说艺术来到世界当作上帝发笑的回声。显然,“思”与“笑”存在着一种奇妙的关系,昆德拉对此作出了自己的解释:
因为人一思索,真理就躲开了他。因为人越是思索,这个人与那个人的思想就相距越远。因为人从来就不是他想的那样。早在现代的黎明时分,走出中世纪的人所处的这一基本境况就已显露出来;唐吉柯德思索,而逃离他们的不仅是世界的真理,还有他们的自我的真理。早期的欧洲小说家门看到并抓住了人的这一新的情况,并在它之上建立起了新的艺术,即消失的艺术。
不管唐吉柯德之思,还是乔桑之思,都变现出人类精神的一种偏执,包括每一个时代的哲学与艺术,以及掌握这一哲学的思想家,都免不了自我偏执的局限。所以,我们总是能够从前一代的思想与艺术那里看到这种时过境迁一类的东西,包括预言的失算,神圣的衰落,理论变成谬论,理想走向反面,如此等等。无一不是”思“之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