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应忧彼此
故事轮番问过时,钱财数去厌谋私。众生信誉看谁知。
究古传家分善恶,以今感世各欢悲。持强榜样败余威。
早晨6点半我开车出小区从杨浦去南翔,十年前城里的马路还没太嫌弃外地牌照,中环全天不限行外牌,内环上午7点至下午5点外牌禁止在上面行驶,时间始未符合耕农起早贪黑干活的习惯。现在内环中环包括内环地面对外牌都有了严格的限行时间,这也让已经在城里生活多年的我更加感觉城乡差距没有缩小。有时免不了埋怨几句,是谁搞的城乡两种户籍?世界上还有那个国家这样?在社保、养老、孩子上学等问题上都给农村人造成巨大且长久的伤害。但一想到城里编制内和编制外的工作人员待遇也区别不小,这样的对比让我的心情差不多要舒服到快乐附近。身为中国老百姓本能就有这样对比传统,就能用这种方式方法满足自己不满足的事,这样完全可以和只许恣夸禁挑缺点的社会大氛围相符合。但相关部门也奈何不得贾旭明张康相声里,有这样的幽默段子流传:“车牌照尾号单号单日出行,车牌照尾号双号双日出行”。“油价人家卖4元,你卖8元,你卖8元也就算了,你卖8元还亏本……。”
相关部门的专车应具有优越性,超速或实线变道以及路边停车应该不会被扣分和罚款。青岛的逆行叫借道行驶,上海相关部门应该不会认同的。至于有专车为其开道的明星或大拿是让人们羡慕和嫌弃并存的。有些遗憾的是偶遇封路时候,猜想一定是高级别的领导经过,你想投去羡慕的目光都让你找不到着力点。
从周家嘴路黄兴路路口上内环,过中山北一路车子就开始有点堵了,一个打工人也能感觉到此处车堵的原因,原因一是三个隔得不远上内环的路口,原因二是上口前是双车道,上口后却变成单车道。心猜这又是一起领导拍脑袋决定的杰作。
车子在规定时间内提前从武陵路下了内环去上中环,从武陵路下得提前注意,下高架前有个看不见前方路的右转弯,转弯后你得马上变最右边道,反应稍迟钝就来不及变道,因前面到出口都是实线,这里很多人被扣分被罚款都觉得很无辜,但你确实违规了,相关部门未觉得这条实线很长。
在上海开车有些地方比老家好,比喻在内环开车,路段限速60码骤降到限速40码,你开60码不会被扣分。在老家左岗过去的一个地方,转弯后下长坡60码骤降到限速40码。大多数人留意不到转弯处的限速牌,下长坡时被扣分被罚款是常有的事。老家开车可以实线变道不被追责。但你得注意马路中间会突然闯进一辆电瓶车自行车或三轮车。
下中环到陆总厂一刻钟左右,陆总在南翔开的是电气柜仪表箱厂,在张启忠总工和陈学用厂长两位一起光屁股长大异性哥们的共同努力下,厂子经营得非常不错,正因为有两位得力的助手陆总想扩展一下其它业务。毕竟在这个社会里,想加入上流社会得先看你这人钱的数量和产业,要么你拥有权力。
约好和张工陆总一起回家,一是我们路上说说笑笑时间容易过,累了可以换作开。二是应陆总邀请,老朱在九华山附近将接一个几层楼装修工程,前期多少要垫些资,想邀陆总一起参与,陆总让我一起去看看,谈下来想由我去负责。
到了陆总公司,远远看见陈厂长在安排人发货,陈厂长以前是做木匠的,被邀来厂里不久就胜任厂长这一重要职位。木工最讲究方正和严丝合缝,张工曾经也是手艺很好的木匠,他俩的合作产品质量自然有了飞跃似的提升,再加上陆总儿子认陈厂长做干爸爸,工作自然陈厂长更当勤奋些。我远远的鸣了一下喇叭,陈厂长侧过脸看见我头探出车窗。一边挥手,一边大声说:“陆总办公室门开的,你到办公室坐我和他们交代好马上来。”
陆总办公室的布置很宜眼,门外就看见一张2米多长栗壳色办公桌一头靠北墙放着,稍高出办公桌的整排北窗显得气宇轩昂,照进来的亮光凸显出办公桌庄重感。能360度自由转动的宽敞座椅,足以明确告诉你坐此位之人身份老板。座椅后面东墙放置一排柜子,柜子里面放置一些艺术品和一些杂志图片类书籍。办公桌前面养着一棵高一人左右的发财树。西墙的一半并列着两只文件柜,一半放置张低长台,台子上均放着几盆景。办公室的南半部放置成一套宽大L型沙发,在沙发靠背以上墙上,东面挂着一幅上海书法家陈花荣先生的题字,南面挂着一幅铜框镶边的世界地图,这幅地图是我和两个朋友一起送的,寓意产品走向世界。
“老兄你真早啊,估计陆总和张工他俩刚起床,你早饭吃了没有?”我比他大三岁,陈学用他一直这样叫我。我答道:“吃过了,刚刚在厂附近吃的包子”
他一边烧水准备泡茶一边说:“我老二学富的事情让我很难为情,不是我介绍给你你也不会损失一万多赔款客户”他人实在直性子,心里容不下凭好几个人当面为了他老二的生存而伤害了我。
我接过话说:“这不怪你我也想不到,自从你老二承继给你舅舅改姓名陈学富叫齐美祥后二十几年都没有接触过。门口谁不知道你和你老大人品都很正派,想不到你老二陈学富会做出坑蒙拐骗的事。他当时没有事做,我看你介绍把业务给他,他不知道感恩反而恩将仇报,结好账材料钱不付溜之大吉。雨坛村书记是我的同学,我让他把陈学富的户籍证明都拉出来了,想了又想想还是看在你和你老大陈学刚的面子上没有报警。”
陈学用叹了一口气道:“我和我老大都打电话说他,你这样做你儿子会受到影响的,以后在别人面前他也会因为你这样的父亲矮别人一头,他说他会和店商联系就是不行动。”
我接过话说:“我不怪你和你老大,你知道雨坛村书记和我怎么说的陈学富吗?好多外乡人都打电话到村里找问齐美祥,说齐美祥欠他们钱。家里装修在妇联主任家赊的材料,妇联主任讨了好多次快二年多了都还没有结清,邻居都反应他不好,侵占学英大伯伯小舅子屋基地被打,邻居都说怎么不打狠一点。”
我接着问道:“你感觉你老二手艺怎么样?”陈学用说:“他的手艺和你我比肯定差得很多。”我接话道:“在细活上你比我强,你老二手艺不是因为他坑我我有意贬低他,他做出的柜子像狗啃过一样。”学用接话道:“说实话,老二现在要做条长板凳子想达到四脚落地平稳都难。”
“谁手艺这么差,学富不应该吧,他麻将技术玩得很溜的”陆总说着和张工走了进办公室。
启忠朝我问道:“你早饭吃了没有?”
“吃过了,你们准备好了早点出发。”我说道。
“好,开我的车吧,启忠车钥匙”陆总说。
“老陆你车新自然开你的车”启忠说完从陆总手中接过车钥匙走出办公室去开车。
我们车上闲聊了一会装修上的一些事,在地面转弯上高架的时候,陆总说:“听陈学用说陈学富在九华山搞装修。”
启忠说:“老陆那天陈学用给保红陈学富新号码你也储存了,等一会你打个电话给他,我们去老朱那里,走他那里弯一下,给他一个机会,不然他以后怎么昂首挺胸回老家?”
我接过话:“启忠虽说他做过你几天师傅,你不要高估了他的人品。我打他电话三次都接了,都重复那不堪入耳的几句话:他拿走的不是东家的钱也不是我的钱。他没有银行卡,报案也没什么钱可冻结。警方更不会为了一万元去蹲守他。除非你肯出几倍的钱愿意抓他。我猜去找他也是白去,感觉他是把一百块钱看得比自己脸还重要的人,不要说一多万了,除非当场打110,就是当场打110当地警察肯定推说是经济问题找法院。再说总要照顾一下他老小老大和我的关系,加上你俩在我做不出来打110。”
“时间来得及可以去看看,陈学富和我说他没有骗东家和你的钱,空调晾衣架瓷砖地板共一万多,他没有付钱给店商钱和你与东家没关系,”陆总接着说:“学富儿子手脚也不稳,在我厂里上班时,我的一部摄像机被他私有去了。”
我说道:“店商不找东家吗?东家不找我吗?陈学富这个人实在垃圾,坑人坑到一起光屁股长大的邻居头上,回老家谁搭理他,不觉得羞耻吗?”
陆总接过话说:“你不搭理他,他会搭理你么?”
我张开的嘴好像飞进一只苍蝇,半天合拢不了。领导的观点都两面性吗?
沉默了一会启忠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过年时在我小爷家酒桌上他们谈起保红和陈学富的事,他们说陈学富在柳州向根其老五借的钱十几年了没还,还有向新屋小墙儿子借的钱也有十几年了没还,我们到宣城西下去吃饭吧””。
我接过话说:“宣城西有一家小饭店味道不错,杨雪松在陆总厂里当厂长时,我雪松陆总三人去吃的“”。我接着说道:“向新屋小强儿子借的钱是打了借条的,小强要了好几次陈学富不给,小强把欠条拿给他老大陈学刚,陈学刚找他老二说,你给句话钱是还是不还?钱你不还我给你还,都是邻居难为情吗?有自己写的欠条学富没办法,十几年前借的1500今年还的还是1500,什么利息人情呀一分也没有。向根其老五借钱时没要求他出借条肯定不会承认了。”
后来我们聊到了龙灯。聊到门口为人首推我大姐夫张复贵,聊到了老家办大事复贵之外陈王庄有根其和启寨,新屋有陈学刚启贵都很贴心负责……。
这天下午还真去找到陈学富,加老朱我们一行四人见他都没说他。老朱翻了翻学富在九华给客户做的计划书,走到我身边小声和我说:分类也不会,到时候自己可能也看不明白,估计过几天老齐就不在这里了。”
我避开工地上的人问了齐美祥几句,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样,去也白去。到今年二十多年了陈学富借根其老五的钱依旧没有还。齐美祥他这辈子不会认账了。
有一年的正月初一,我去陈学刚家串门看到齐美祥,他坐在楼房门口的椅子上,看见我走进院门他有些慌张的起身躲进房间里,学刚大爷让我进门坐,我没有进去,至今为止我多次上陈学刚家串门,这一次是唯一的一次没有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