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坤把酒瓶递给我让我先喝,我也大大地喝了一口。
这酒是比较烈,东北酒都一样,我看了看,七十多度,这点火就着呀。
“不辣吗?”我把瓶子递给他的时候他问我。
我摇摇头说:“这玩意我喝两箱都不会有感觉,艾斯以前还是一家酒厂的专业陪酒员呢,放倒一桌又一桌她脸色都不带变的。”我跟他说。
他仰头喝了一口,面不改色地把瓶子递给严厉。
我一直看着他的脸,他正在削肉,一回眼神看着我问:“我很好看吗?”
我赶紧回过眼神说:“你少臭美了,我是看你喝了酒后脸怎么不红。”
他得意地继续手里的工作说:“这玩意我喝一箱才会脸红,两箱才会醉。”
“吹牛!”我说。
他一乐也不解释,但最后还是像他说的那样,这一瓶酒他们三个喝的多,我们喝的少,最后刘桐和严厉都七扭八歪了,他还是好好的,刘桐还是他给扶着回了车厢。
“难得这么爽快,有肉有酒,来,谁给咱跳个舞助助兴?”刘桐有点酒后兴奋地说。
“就你,你一藏族人应该会跳锅庄的吧?”刘桐顿觉失言,但后悔也来不及了,也爽快地站起来说:“跳就跳,让你们看看咱高原爷们的舞姿。”
说完把外套一脱往腰上一系,自唱自跳,倒也有些意思,虎子绕在他身边也又叫又跳的捣乱,跳完,小孙赶紧给他把外套解下来穿上。
“该你们谁了?”
“我来,我给大家唱一曲蒙古歌。”严厉原来是蒙古族,他一开喉,我们除了鼓掌没有什么可以替代。
他的嗓音雄厚宽广,一曲歌唱得我们心灵神往,真希望就像付坤说的,我们就这样在这大草原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草原生活。
他一唱完,我们又是一番热烈的掌声。
接着紫陌和徐海一起唱了道夫妻双双把家还,别说,这学过专业唱歌的就是不一样,紫陌的嗓子这叫一个亮,底气这叫一个足,我们这哪是逃难哪,这就是在野营嘛。
陈刚等他俩一完赶紧站起来自荐唱段京剧,别看这陈连长唱起京剧来也挺有架势的,一板一眼,倒是那么个京味儿。
赵飞和艾斯也合唱了个情歌,俩人夫妻那么久了唱起歌来还是不断放电。
“都表演完了,该你们了吧?”大家又哄我们。
“我来吧,她有伤还没有好,就别让她乱动了。”说着脱了外套递给我,走到空阔的地方一拳一脚地打了一套小擒拿,直打得是虎虎生威,几个女人大喊着:“帅哥!真帅!”
虎子也跟着汪汪叫,但没有去捣乱,而是坐在一旁双眼迷离地看着他。
四周还有吹口哨的,跺脚的,拍巴掌的,当然口哨是我吹的。
打完一套拳,他头上直冒汗,冲大家一抱拳,回来后又灌了几口酒,这才穿起外套来,四下还是叫声不断,一时间他成了众人的偶像。
就这样大家吃吃喝喝,玩到很晚。
闹完后,我们熄灭了火堆回到车里
。“哎呀,还是车厢里暖和呀。”净惠全身抖了抖坐在铺上。
通过学习,几个男人都学会了开火车,但是几个人都喝的有些晕乎,我说我去开,付坤不让,说咱们今天就停一夜不碍事。
他去生了锅炉,回来时,几个男人除了赵飞都躺倒了,呼声震天。
女人们都嫌吵躲到另一面去睡。
“你也喝了不少酒,睡吧。”我指了指空铺对付坤说。
“好,这边吵,你去那边和她们睡,不许偷跑去开火车。”他捏了下我的鼻尖。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说:“像个老妈子一样,快去睡。”
我把他往铺上推,他倒在铺上的时候依然拉着我的手,我不由地蹲在他的床侧。
“谢谢你。”
“你喝多啦?谢我什么?”
“反正就是谢谢你。”他一双眼睛盯着我。
“犯什么傻呀。”我刚想站起来走开,他却猝不及防地一手勾住我的脖子往前一拉,脸也凑上来,嘴巴一下子碰到我的唇用力压了一下,我还瞪着眼睛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重新回躺在枕头上微笑地看着我。
“你,你找死呀,敢偷袭我?”我小声说,生怕人听见,他一捏我的鼻尖说了句:“猴子屁股。”然后头一歪睡过去了。
我看着他心想,这次就放过你。
给他压好被角站起来回到车厢另一头,净惠身体不便,睡在下铺,她上面是艾伦居,再上面是小孙,净惠对面睡着王紫陌,艾斯睡在上铺,中铺留给了我,我脱了鞋原地一跳一把抓住铺的扶手身子一歪轻轻躺在铺上,一扭头,对面三个人都坏笑地看着我。
“你们不睡看什么看?”我小声喝斥她们。
“感觉不错吧?”艾伦居冲我挑了挑眉毛,“他是个好男人,相信我,以我过来人的眼光没错的。”其他两个赶紧点点头。
“睡吧。”我无言以对地把被子拉在头上,但闭上眼睛满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子他的笑容,甩甩头也甩不掉,又怕被那几个促狭鬼看见,闷在被子一动不动,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了一会儿,感觉下铺的紫陌在翻身,掀开被子一看,对面的三个也都紧紧蜷着被子,她们应该是冷了。
于是我轻轻跳下去,整个车厢里一片漆黑,呵出来的气都是一团冷雾,我得去把锅炉烧起来,不然他们全得冻感冒不可,这在高原上生病可不容易好。
我蹑手蹑脚地穿过煤水间,查看了一下所剩不多的煤和水,想着天亮了找地方去备些木柴和水,再往驾驶室走时,透过门上的玻璃我赫然发现里面竟然站着个人,而且从背影看,竟然那么像钱军!
因为夜色朦胧,我只是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站在操作台前的那个男人像钱军,心下一怔,钱军的尸体我让艾斯他们处理掉了,后来他们告诉我说把钱军的头切下后从丢上了车顶,后来发现不见了,虽然有些残忍,但是那是必须要做的,但没道理被切了头的死人又会回来,于是我抽出长剑,一面小心地打开门,但我刚迈出一脚,突然从右边伸出一只黑洞洞的枪管来瞄准了我的太阳穴,那个像钱军的人也转过身来,我松了口气,这人只是背影像,转过来时却用布蒙着面看不出真实面貌。他冷笑地看着我,正要说什么,我把一把握住瞄准我的枪管转向那人,握枪的人本能地一扣扳机,对面的人应声倒地,我就是要这个效果,车厢里的人不会听不到枪声。
我脑袋飞快地思考着手下却不停,抬手一剑从拿枪人的肚子上一划一脚把他踢到车下,后面的人连连向我开枪,我也不躲,拿着剑扑下车去给他们串了糖葫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