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一个幽灵,我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理所当然地成为一个旁观者,一个悲天悯人的人,因为这个世界让我的良心发疼。疼痛是现在的、当下的。没有疼痛是被回忆起来,也没有疼痛可以想象。在疼痛的时候,一秒钟的过去都不存在,而对未来的幻想,真理告诉我,是不起任何作用。
这是一个交谈的时代,而我只习惯倾听或倾诉。当一个时代盛行交谈时,这个时代就已显示出它百无聊赖的孤独,严格意义的交谈是那么稀少,每个人都在自言自语。他把平庸的世界挤在一起,正好排除了沉默一旁的心灵。至少现在我已无法抓住生存的节日。习惯使我的每一天习惯的过,我把生活关在狭小的世界里,我仿佛努力使自我在平时的生活中缩进更少的空间,并以此幻想我的时间消耗于其中也因此而缩短。于是我给自己留下了巨大的空无,我的状态接近于窥视。
一个然后再来一个,一天然后再来一天,总有一个是最后的,总有一天是尽头,但现在某些东西纠缠不清。它是什么?它应该是什么?是一个人与另外一个人的相遇,是一个人进入到另一个的生命里,是两者的相互进入。我不明白人为什么不能像狗一样的忠诚,我甚至还不明如果你是一条狗,我会不会是那个陌生的主人。我一直在等待着某种不确定的事物。而现在我被某种到来的事物打断了,我的等待竟然成为一种空无的等待,如果消除了表达的障碍,世界就因此敞开了。
只有睡眠才是真正的事情
当我坚持到深夜,仍然无所事事之时,只有睡眠是真正的事情,它把过去的一天埋葬,又迎来新的一天,但最终又回到睡眠。我的尊严迫使我必须永远承受,那几乎是无法不承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