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的“义”

悬而未决的“江歌案”今天已经宣判最终结果。

杀人者陈世峰判二十年有期徒刑。

经过一年之久的审判,“前后矛盾”的所谓证人刘鑫遭到各方的口诛笔伐,陈世峰与刘鑫各执一词,因为江歌的离去,此案已然变成“罗生门”。

但是不管怎么说,正因为陈世峰的“不仁”,刘鑫的“不义”,一条生命就这么逝去了。

在科技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能不能在女朋友面前帮陌生女孩开瓶盖”也能成为热议话题,登上热搜榜。 可见,“仁义”观念已经十分淡薄。

今天我们就来看一下,几个体现古人“义”字的小故事。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孟子·告子上·鱼我所欲也》

一.刎颈之交——《东周列国传》

左儒叩头奏曰:“臣闻尧有九年之水,不失为帝;汤有七年之旱,不害为王。天变尚然不妨,人妖宁可尽信?吾王若杀了杜伯,臣恐国人将妖言传播,外夷闻之,亦起轻慢之心。望乞恕之。”宣王曰:“汝为朋友而逆朕命,是重友而轻君也。”左儒曰:“君是友非,则当逆友而顺君;友是君非,则当违君而顺友。杜伯无可杀之罪,吾王若杀之,天下必以王为不明。臣若不能谏止,天下必以臣为不忠。吾王若必杀杜伯,臣请与杜伯俱死。”宣王怒犹未息,曰:“朕杀杜伯,如去藁草,何须多费唇舌?”喝教快斩。武士将杜伯推出朝门斩了。左儒回到家中,自刎而死。

周宣王时期,杜伯因为没有找到传言中的“妖女”褒姒,而被宣王问罪。

下大夫左儒为其求情,“臣听说,尧时,有九年的水灾,汤时,有七年之旱,但有没有妨碍他们成王伟大的帝王。天灾尚且如此,妖女一说怎可尽信?你如果杀了杜伯,国人流言四起,犬戎听说后,必生轻慢之心,还希望饶恕他。”

周宣王说:“你为了朋友而违背我的命令,是重友而轻王。”

左儒答道:“如果君是正确的,那么我就会反对我的朋友而听从君王你的命令;但如果朋友对了君王错了,那么我宁可违背君王的命令也要顺从朋友。杜伯没有犯下该杀之罪,如果大王你要杀他,天下必定认为大王你不智。如果我不劝阻大王,天下也一定认为我不忠。大王如果一定要杀杜伯,我愿意与他一起死。”

周宣王听了更加生气,说:“我杀杜伯,犹如除去草芥,何须多费唇舌?”

便让武士将杜伯斩首。

于是左儒回到家中,自刎而死。

二.羊左之交——《喻世明言》

古来仁义包天地,只在人心方寸间。二士庙前秋日净,英魂常伴月光寒。——冯梦龙

春秋时,楚国招纳人才,左伯桃便投奔楚国而去。时值隆冬,风雨相交,欲寻觅一处落脚处,却见一草屋,便想借住几日,屋主是羊角哀。两人都酷爱读书,抱负远大,于是决定一起去楚国。

走了两日,遇到大风雪,盘缠即将用完,周围荒无人烟。左伯桃担心继续走下去,两人不是被冻死,就是会饿死,于是把想把自己的东西给羊角哀一人用,这样他或许还能活下来。

羊角哀不肯眼睁睁看着好友死掉,两人各不相让只好作罢就地休息。

第二天醒来,羊角哀发现身上盖着左伯桃的衣服,旁边还放着左伯桃的干粮,左伯桃赤身冻死。羊角哀到了楚国后,深受楚王的器重,但他心里一直牵挂着好友左伯桃,就把他们的故事告诉了楚王,请求去拜祭,楚王大为感动。

羊角哀回去把左伯桃安葬好后,落宿在附近,夜里听到厮杀声,原来是左伯桃托梦告诉他,他的坟墓与荆轲相邻,因是冻死之人,占了他的风水,受到欺辱。天明,羊角哀想去拆荆轲庙,但遭到当地人的反对。第二夜,他又听到厮杀声,不忍好友被欺辱,于是自刎前去助战。当地人很受感动,就把两人的尸首合葬在一处。

三.刺客聂政——《史记刺客列传》

聂政与母亲、姐姐在齐国以屠宰为生。

严仲子到聂家来拜访求见,为聂政母亲备好酒菜,又拿出黄金来孝敬她,并对聂政说道:“我有仇要报,这次到了齐国,听说你素来有义气,所以希望来跟足下交个朋友。”

聂政说:“母亲健在,我的生命不敢借给别人来牺牲。”

严仲子虽再三谦让,聂政终究不肯接受金钱的馈赠。但严仲子仍然引聂政为知已。

过了很久,聂政的母亲去世,直到丧服期满,聂政对严仲子说:“以前所以没答应仲子的要求,是因为老母在世;如今不幸老母已去世。仲子的仇人是谁?让我来报仇吧!”

严仲子说:“我的仇人是韩国宰相侠累,他居住的地方防卫严密,我曾经派人刺杀他,始终也没有得手。我会另请壮士来帮助你。”

聂政说:“韩国宰相是国君的亲属,人多了难免走漏消息,那就等于整个韩国的人与您为仇,这难道不是太危险了吗!”不想与众人同行。

聂政辞别独行,刺杀了侠累。然后便自己剥掉面皮,挖出眼睛,又挑出肚肠,随即而死。

韩国人就出告示悬赏,说有能够认出杀国相侠累的人,赏千金。

聂政的姐姐聂荌听说后前往韩国的街市,趴在尸体上痛哭,说:“这是我弟弟聂政啊。”

街上的人们都说:“这个人杀害我国宰相,君王悬赏千金询查他的姓名,你不知道这个事情吗,怎么还敢来认尸啊?”

聂荌说:“我听说了。可是聂政之所以承受羞辱不惜混在屠猪贩肉的人中间,是因为老母健在,我还没有出嫁。老母去逝,我已嫁人,严仲子从穷困低贱的处境中结交我弟弟,他便以死相报,如今因为我还活着,所以才自行毁坏面容躯体,使人辨认不出,我怎么能因为害怕杀身之祸,永远埋没弟弟的名声呢!”于是因为过度哀伤而死在聂政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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