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潘 来自/四只栗子
前几天,我在办公室写稿,亲戚突然发来一条消息。
“阿潘,帮我写个广告吧。”
我一皱眉,回复:
“不会。”
他发来一条语音:
“一个作家连写广告都不会,你还是去发传单吧!”
我一笑,也回了条语音:
“一个人类连说话都不会,您还是当畜生吧!”
无数人跟我吐槽过同样的事。
说有个不熟悉的朋友/远方的亲戚/只见过一次面的生人/给自己发来这么一条求助。
如果拒绝帮忙,对方就会说:
“你不是学设计的吗?怎么连做LOGO都不会?”
“你不是学日语的吗?怎么连翻译都不会?”
“你不是学跳舞的吗?怎么连编舞都不会?”
“你不是大学生吗?怎么连这个都不会?”
且不论会不会,我一直很费解,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觉得被帮助是应该的?
我相处了二十年的铁哥们,都不好意思过来直接让我帮忙。
偶尔来请求,还要说句辛苦我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
很久之前,我学日语的那段时间,在国贸上的课。
一次亲戚在家中吃饭,家里人聊起我上日语课的事。
一位叔叔说:“阿潘,你学日语啦?”
我说:“是呀,学了一年了。”
叔叔抬眼皮:“来来来,说两句!”
我懵逼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直接开口扯一堆日语出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学过所以就要表演。
舅舅半开玩笑地插话,给个台阶:别闹啦,来喝酒来喝酒!
叔叔穷追不舍:“那你看小片片是不是都能懂呀?哈哈哈哈!”
可能四十岁的油腻青年们都会觉得恶俗玩笑很有趣吧。
我没撕破脸,只好尴尬地摆手,转移话题。
为什么不撕破脸,是因为我知道,我永远无法用语言打败一个天然逻辑体。
有些人就是会认为应该如此,我学过,我就要表演。
有些人甚至会认为,这就是我学日语的意义。
这是经验之谈。
因为我学过街舞鬼舞步跑酷口技滑板和诸多技能,学的时候总有人让我表演。
演你妈啊演。
说来羞耻,我还真表演过一次。
以前学跑酷的时候,有个动作叫鱼跃滚翻,可以飞速地跨越障碍物。
他们说来来来,你跑一个我看看。
我说行,我就来了一招鱼跃滚翻,跨越了一个象棋桌。
他“噫”了一下,说:
“没啦?就这个?你学这么久了,就这样啊?”
我沉默了一会,然后深沉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缓缓地道出三个字。
“***。”
反正怎么都不行,好像我学了某个技能,就有了表演和帮忙的责任和义务。
有人拉我去晚会伴舞,有人让我表演给他的朋友们看。
不去被喷小气,去了被喷不专业。
可是,
跳舞需要很长时间的编舞还要找音乐并提前半个月练习。
画LOGO需要一家企业从创意到设计的方案讨论和制图。
日语学了半年并不能翻译外国论文和垂直领域专业内容。
关键是你也不给钱啊。
我是免费劳动力吗?不是,那我有病闲得慌吗?
人生艰难,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学技能,是对技能感兴趣,没有意义给任何人表演,或者提供帮助。
我知道这个时代因“我喜欢”而去学技能是一种奢侈,但我还是想这么做。
我也知道拒绝别人的求助不是件易事,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正在被交际所捆绑。
但是,你必须说出“拒绝”,并且不要带着丝毫的歉意。
别人怼你,你就怼回去。
你那么充实,可别还活在别人的嘴巴里。
我是阿潘,『四只栗子』中的栗子之一,一个喜欢写烂故事的摄影学徒,想把每个人都写进书里,给这个世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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