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感到些许沉重。
本想过一段时间再读余华其他作品,但是翻开《活着》,似乎被一种特有的魅力所吸引,在一个下午一口气读完。
余华听到一首美国民歌《老黑奴》,歌中的老黑奴经历了一生的苦难,家人都先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这个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这首歌深深打动了余华,让他写下了《活着》。
《活着》讲述了福贵动荡和苦难的一生,同时也是平静和快乐的一生。
福贵的上半辈子,是纨绔子弟,过得稀里糊涂。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如何打发一整天的时间。他沉迷于赌博和窑子,败光了所有家产。
下半辈子,福贵幡然悔悟,小心翼翼地勤恳度日,却依旧逃不过命运的捉弄,所有的磨难似乎都朝他袭来。
先是生生地将爹气死,已有身孕的妻子家珍也被丈人强行带回娘家。家道的败落让他一下子长大,明白了肩上的责任。
不得以,为了维持生活,他从赢走他家的家产、当了地主的龙二手里讨来五亩田地,与母亲、女儿一起劳动,过起了农民生活。
一年后,家珍带着半岁的儿子有庆回来,原以为一家人可以平淡地过完贫苦一生,无奈福贵进城给母亲买药时,被国民党的军队抓去当了壮丁。
在战场上,福贵经历了九死一生,最后侥幸地捡回了一条命。然而当他兴奋地回家时,母亲已经去世,女儿凤霞也因为一场病,变得又聋又哑。
磨难不断,儿子有庆因为给县长老婆输血过多而死,女儿凤霞因为生产大出血死亡,残缺的家庭让妻子家珍一病不起,不久也长辞于人世。
这下,只剩下了凤霞老公二喜、凤霞儿子苦根和福贵。
谁又想,二喜在一次事故中惨死,苦根因为吃多了毛豆而撑死。
最后,只剩下了福贵,他买了一头老牛。有人说“福贵,我看它年纪比你爹还大”,有人说他和老牛是“两个老不死”,还有人说“福贵和老牛很像”。
他给老牛起名也叫作福贵,福贵说着说着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向池塘旁的老牛喊了一声,那牛就走过来,走到老人身旁低下了头。老人把犁扛到肩上,拉着牛的缰绳慢慢走去。两个福贵的脚上都沾满了泥,走去时都微微晃动着身体。我听到老人对牛说:“今天有庆、二喜耕了一亩,家珍、凤霞耕了也有七八分田,苦根还小都耕了半亩……”
全书带给我的感觉,除了人生的残酷和无常,也有一丝明灭的希望在升腾,虽然没有烈火般汹涌,却也似星星之火,难以熄灭。
虽然福贵身边的人,一个个悲惨地死去,但是,福贵依然平静安然地活着。
他到底为什么活着?人生都已经这么惨了,他哪里来的勇气继续活着?
我想,本书就是想告诉我们,活着很纯粹,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正如自序中所说的: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对待生活,最好的态度也不过如此了吧。
人生无常,当灾难向你袭来时,不会跟你打招呼,你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只有用一种乐观、悲悯、理解来看待人生种种,才能为自己留下心灵的最后一块净土。
毕竟人生都这么苦了,乐观地活下去,才是对生命保持敬畏的唯一方式。
坐在我对面的这位老人,用这样的语气谈论这十多年前死去的妻子,使我内心涌上一股难言的温情,仿佛是一片青草在风中摇曳,我看到宁静在遥远处波动。
读余华的作品,总能在磅礴的苦难中,看到小人物身上的韧性,许三观是,福贵也是。
纵使那个时代动荡不安,纵使人生的悲痛戏剧性地堆砌在一个人身上,但他们总能用平静、坚韧、乐观,与所有的磨难负隅顽抗,似乎在对我们说: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自己对苦难的承受力,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人只要活着,就是一种胜利。
我想,这就是作者想要告诉我们的:
生命,比我们想象中更为坚韧。
没有比活着更好的事,也没有比活着更难的事。
生死不可选,唯一可选的,就是好好活着。
作者简介:孟小喵,90后小仙女,爱生活,爱写作,专注心理和情感。希望用我真挚诚恳的文字,打动你柔软善良的内心,陪伴你我悄然成长的每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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