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写东西是一种情绪疏导的方法,那么我希望自己能熟练掌握它,在此刻此地,我自己的房间里,感到孤独的绝望。
与其说我不知道该找谁诉说,更应该说我缺少表达的方式,对于语言来讲,自己太过没有信心,我害怕看到对方的无心,恐惧面前听者的无动于衷,我可以有把握他们对我的热心,比如父母们无私的耐心,但我内心抵触的是当我在脑子组织尽可能恰当的语言时,那种几近匮乏的枯竭。我希望每一句话都信息饱满,恰当适度地向对方传达最合适的情绪感情,也许是对自己要求过高的缘故吧!谁知道呢,总是这总是会成为我说话的门槛,把自己牢牢地拦在远方漆黑、空洞的莫名的地点,甚至看不清门沿所在的方向。
失落和焦虑永远是最好的伙伴,它们的亲密无间甚至让我感到羡慕,我失落时一定有焦虑,而感到焦虑时,失落也从不会缺席。偶尔,他们还会带上另一位小朋友——正气——我甚至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名字给Ta。
别看Ta身材娇小,柔弱不堪,就像此刻躲在我面前窗帘后的老猫——早晨她因为在床上撒尿刚被我狠狠修理了一顿——一边用警示的眼神望着我,一边乖巧地坐在那儿,像模特一样一丝不苟地端坐着。我多么想上前和Ta打声招呼啊,因为我知道Ta带着伟大的、催人奋进的力量,仅仅只是坐在这里和Ta对视,我内心已经被安抚了这么多,我想要得寸进尺,想Ta询要更多的慰藉,向Ta请求更多的外部帮助,也许Ta会告诉我,请自己保重,小心会对此上瘾!但是现在这种失望透顶的心情,让我实在难以喘息,我的腿的发抖,不是因为坐的久,我的手感到冰凉,也不是因为暖气不足。它一定是刚才10点整,那个刺眼的数据被我看见的那一刻,从遥远的机房、透过生冷网线、机箱、键盘,嗖地一下刺穿到我的心脏,我感到心跳到了最快,赶上了有氧运动的强度。
我不知道该向谁求助,或者该不该求助,也许我只是想要发泄一下情绪,我想到写点东西,想到和她发几句微信,想到和父母聊上几句——即使是双方都不感兴趣的事情也好——但所有的这些选择仿佛都变得模糊了,看上去有这么多的方法,其实心里从一开始就有了答案,自己并不想从别人那里获得什么帮助,而是要让自己强大,也许现在的情绪是好的机会,它们杀不死自己,杀不死自己的东西,不是据说都能让自己变得强大么?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没有提前告诉任何人,门外客厅那位“不争气”的父亲(他此刻不配用这个严肃的称谓)在刷着抖音,电视机的声音开到很大,时不时传来他傻呵的笑声,我不禁发问,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在厨房忙碌的母亲(此刻她是最值得这么称呼的女性)还是像往常一样备东备西,从一大清早开始似乎也没怎么闲下来。今天也同时是大年初一,我已经记不得这一天应该如何过了,穿新的衣服?拜年?睡一个懒觉?——似乎都已经非常遥远,远到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找不到具体的副本,这些似乎应该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从别人那里揣测出来的印象罢了。
明天要去一趟旅行,到到了现在也没有较为明确的计划,简单定了机酒和路线,这次没有像往年那般充满憧憬,没有像之前每次出行前斤斤计较路线安排、景点挑选了。这一切我不确定有多少是因为此刻失落的情绪所致,它一定占了很大的比重,我不知道该如何克服,或许它也不应该去被克服,就这么怀揣着它吧,也许它也想去北海道看看雪呢。
面前的老猫踱来踱去,我猜不透她的需求,从来都是如此,有人说人和宠物时间长了是可以心有灵犀,但这我可不信,这一定是误解,人对宠物的误解,还有人们之间的误传,要不然,她早上在离我20公分近的床上撒尿,为什么都不带知会我一声呢?
我一边写,一边感受着情绪在我身体流动,它就是不被传说那样被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