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温度低,饭菜早就凉了,王燕便生火将饭菜热了一下。很久没用柴禾做饭,她还有些不习惯,半干的柴添上去,熏了很久才开始冒出火花,着实把王燕熏得够呛。
王燕将热好的饭菜端到堂屋中的桌上后,站在门槛边,往屋外招呼了一声——吃饭了啊!
众人闻声而动,李大狗将最后一抱柴放到偏房下,李老汉拎起屋檐下的凳子往里走,李光沫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起来,开始舀饭。
李老汉接过孙子递过来的米饭,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望向对面的儿子,笑着说:“累了吧?整两口不?”
“不喝了,喝多了难受。”李大狗摇摇头,拿起筷子往李老汉碗里夹了一块鸡肉。
“小沫娘,你也来吃吧。”李老汉冲还在厨房忙活的王燕喊道。
“爹,你们先吃着,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厨房中传来王燕那温婉的声音。
李老汉夹起大碗中的白菜,放到辣椒水中涮了涮,又抖了抖,接着塞进了嘴里。
他咽下一口菜,又问道:“房子今年装修吗?那天我去看,一楼那张床都被耗子啃了,地上到处都是灰。”
“应该不装吧,攒点钱再说。”李大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将收养小女孩的事情说出来,他怕爷孙俩一下子接受不了。
“先把门和窗子装起嘛,不然一吹风雨就往里头飘,潮得很,时间久了,味道大很。”李老汉见他犹豫,知晓他有难处,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过几天再说吧!今年收成怎么样?”李大狗很快便转移了话题。
“不太好,那两块地今年才收了五百多斤苞谷。刚发芽就被耗子和雀儿刨了,快成熟的时候又连下了半个月的雨,倒了很多。”李老汉有些心疼。
“您年纪也大了,干不动就不种了,我还能饿着你不成?”李大狗早就不想让李老汉种地了,见老父亲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便趁热打铁道。
李老汉叹了一口气,说:“不种咋整?就荒着太浪费了。再说,每年还是有点收成的,虽然不多。”
他见李大狗又准备说教,就连忙说:“你别管了,顾好你自己就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声音也加重了几分。
李大狗闻言,没有再劝,他深知父亲的脾气,李老汉虽然老了,但在家里照旧是说一不二的,年轻人拿不定主意的事,最后还得靠他。
李光沫没有插话,只专心对付自己面前的饭菜,这些事还轮不到他来操心,目前他只需要努力学习,以应付今年六月的小升初考试。
王燕也是如此,只静静地听着,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战争”,她不想管,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