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冯炜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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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刚来时,阴雨连绵了几天,冷得几乎要进入冬眠状态,偏偏还要忍受早起上课的折磨。
把冻得僵硬的手放进口袋里的瞬间,想起去年在家过年的一天,我牵着妹妹下楼梯的时候,她抽出手来反握住我的手说:“姐姐,我牵你下楼,天气冷,我手暖。”
突然一股暖流袭来,淌入心底。
晚上下了课,去小卖部点了一杯拿铁,一小口一小口地啜,暖意瞬间遍布全身。
室友买回一尾鱼,淡淡的粉色的小鱼,名字也很甜蜜——小接吻鱼。它真的有一张烈焰红唇,随着呼吸一张一合,我撅起嘴装作亲吻的样子,看到它靠近玻璃缸边缘,正对着我,似乎在回应。
浙江的文友告诉我写给我的信已经寄出去,等着我查收。一想到浙江的樱花,那封信,似乎也染了花香,变成花瓣随风飞来。
周末回暖,走在路上,看到阳光打在树叶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子,美得像带了滤镜的电影画面。
寝室小阳台上被暴风雨打翻过的多肉植物慢慢变成我期待的粉色,更长出了新芽,朝着阳光的方向迎去,像一朵漂亮的花。
心里蓦然划过一个句子:冬有暖阳兮,不可辜负。
真好啊,如今还有一颗,只要发生一些小小的温暖的事,就能柔软而甜蜜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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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一家咖啡馆。咖啡馆里养了一群猫咪,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几只,在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蹭客人的裤管,有的还跃到桌面上懒懒地酣睡一番。
咖啡馆里女孩子们居多。追着满屋子的猫咪跑,企图抱起一只在怀里。
我抱起一只小折耳猫。灰白色的毛,一抱入怀里就会舒服地眯起大大的眼睛,安静乖巧地躺在我的怀里。忍不住用下巴蹭它软软的绒绒的毛,看到它睁开眼睛瞧我,真想亲吻它一口。
简直是小天使呀,难怪那么惹人喜欢。店里不断地来客人,但是原本在的,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是因为这样柔和的时光,太难得吧。
这种实实在在抱在怀里触摸在掌心的美好,像电影里一场不期而遇的缘分,像喜欢的人翩跹而来的情书,像阳光落在手中的书页上,你一抬头,就迎向了一双带笑明亮的眼睛。
其实我最初遇见这家店的契机,是一场瓢泼大雨。
那天,我跟室友去报名考证,雨下得淋漓尽致,浑身湿透的我们就这样跑进了一家不远的店铺,想要填一下空了半天的肚子。
于是一进门,仿佛撞见了所有美好。那些淋雨的狼狈心情,都被这些温柔的美好击退到千里万里之外。
是谁说过那句话——
你且温柔,自有力量。
这种力量,能够抵御所有的寒冷,能够融化严冬的霜雪,让我们遍体鳞伤地尝尽生活的锋芒之后,依然毫无芥蒂地拥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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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属于那种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皆波澜不惊的人,所以总会为一些小事紧张和担忧,容易内心烦躁不安。
考试,比赛,作业,写到一半变得没有灵感的稿子,甚至偶尔想到未来产生的迷茫,都能让我心情跌落低谷,全身阴郁气息浓重。
我不喜欢自己带着负能量,因为负能量多了,总会爆发出来,像一只刺猬,伤到身边在乎我的人。
每当这个时候想要到外面走走,想要宣泄,想要眺望远方,深呼深吸,把那些不舒爽和郁闷全部排出体外,把那些柔软收集在内心。
有一回朋友带我去学校旁边的火车道散步。
火车道建在很高的地方,爬上高高的楼梯,转身就能看到很远的马路上奔驰往来的车辆,看到很远的田野,听到耳边吹来的清晰的风声,没有电影里唯美带着滤镜的风景,却温柔恬淡得像是一张随手画出来的素描,有一股子慵懒随性,平淡而真实,连带着沉默或者交流都会有一种美好与豁然。
一个人的心很小,装不下太多的情绪,我们要学着定期处理,倒掉那些坏的,浑浊的,过期变质的情绪,换上清澈的,安静的柔软,让自己心里的美好像秋天的柴火一般,一点就灼灼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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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因为特别忙,迷上喝咖啡提神,却不喜欢太苦的,所以还会加糖加奶,最后遇到可可,就毫不犹豫把咖啡抛弃,也不管原本提神的目的了,就只是想要这种苦中带甜的味道,很香,也很容易上瘾。
很多时候觉得生活就像一杯咖啡,苦是自己尝,糖也是自己加。
苦涩虽然使人清醒自持,但是尝久了也会低落难耐。加了糖,顿觉自愈且有力量。
《死亡诗社》里有一段话:
我们读诗写诗,并非为它的灵巧。我们读诗写诗,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员。而人类充满了热情。医药,法律,商业,工程,这些都是高贵的理想,并且是维生的必需条件。而诗,美,浪漫,爱,这些是我们生存的原因。
我们握着生存的依靠去追求美好,苦甜交织,才会有深刻的满足感,才能永远热情洋溢,不觉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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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脖子上戴着爷爷从北京带回的玉佩,手腕挽着妈妈去寺庙求来的红玛瑙,还有幼时就存在的银镯。每一件都是祝福和心意,虔诚而真心。似乎走到哪,看到它们,都会觉得温暖。
我唯独觉得自己比别人幸运那么一些的地方,就是对美好的一切触觉敏感。
我容易伤心,也容易开心;我容易耿耿于怀,也容易坦然释怀。
也许美好这个词概念太广太宽太泛,且因人而异。有的人躺在夏威夷海滩晒太阳是美好,在西餐厅喝红酒吃牛排是美好,坐头等舱去英国旅行是美好,提着名牌包包沉迷在星巴克是美好。
有的人,即使是早晨听见一声鸟鸣,夜晚看得见星空,雨后破碎的城市天空中出现了彩虹,都是美好。
我属于后者。
我总想拥有一只百宝箱,把所有的画面,声音,光影,色彩,气味都收藏。
想要以后翻阅起来,有一种惊喜和满足。想要以后对别人说起自己的故事,不会是单调的成长经历经验,而是这个世界,有多么好的事物值得我们去注意。
就如冬有暖阳,夏有清风,春有花香,秋有沁凉。
它们小而无声,却美而坚定。
我不忍辜负,也不愿辜负。
我知道以后踏足的世界会更大更精彩,诱惑丰富起来,带着野心的血液也会更滚烫更沸腾。我依然希望我属于后者。
不让过多的奢望,稀释了幸福感。
图片来自堆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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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修课放映了电影《大圣归来》,看到大圣握着去世的小和尚流儿的手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我心里也跟着一酸。
到了结局,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大圣”。随着大圣惊讶的回眸,电影也结束在那一刻。
很开放式的结局,留足了想象空间给观众。
流儿一定没有走。
因为我始终愿意相信,这个世界送给人们的阴冷,终是多不过美好。
而我们,需要对世界送给我们的小幸福,多一些敏锐与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