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枉费心思了,等你赶到时,那假鬼丫头就成一具死尸了。”
猫九听罢往红衫人影处望去,那人果然已倒在了地上。
“你……,真不明白,他怎么就愿意听你的话呢?”猫九沮丧地问。
“我告诉他在那边埋了金子,让人看着,穿上我的红衫才能取出来。”
“这种鬼话他也信,他就不怕金子没取到反而丢了瓜?”猫九好奇地问。
“他说在一些瓜里下了毒,不怕我偷吃。”
“所以你没吃?”猫九笑着问道。
“没吃。”
“你个用毒高手也怕毒?”猫九问道。
“用毒高手有个屁用,又不是百毒不侵。”鬼丫头怒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人来试吃。”
猫九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道:“除了咱俩我看是不会有人来了”。
“未必,实在没有人就只好让你试吃了。可你若被毒死了,我以后就成寡妇了。”鬼丫头呜咽地道。
猫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坐在一旁闭口不言。
午时三刻,热浪袭人。炙热的沙地已快要冒烟。
突然风中飘来悦耳的‘叮咛’声,莫非真有人来,或是来自仙境的精灵。
“来人喽!我就说会有人来。”鬼丫头兴奋地手舞足蹈。
“你瞧见了?”猫九怀疑地问道。
鬼丫头并未理会猫九,双眼紧盯着远处的地平线。
不多时,向远望去。只见一枚白玉发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鱼钩般钓起了一个脑袋,接着钓起一身灰蓝道袍,最后钓起了一头灰白相间的脏毛驴。
极至跟前,猫九方才看清,来人乃一年轻道长,乌发玉簪,蓝袍黑鞋。细看五官,眉目清秀,英气逼人。
蓝衣道长施礼道:“小哥儿,贫道有礼了。路过贵宝,可否借宝地小憩片刻?”
猫九拱手问道:“不道长知如何称呼?”
蓝衣道长答道:“贱号尘舟。”
“尘舟道长,请。”猫九欠身让进了道长。
“这位老仗,贫道有礼了。”尘舟道长才进瓜棚便道。
猫九暗想:这道长与何人说话?此处何来的老仗。便往瓜棚瞥了一眼,这一瞥可乐坏了猫九,竟差点笑出声来。
只见鬼丫头不仅戴起了破瓜帽,还给自己粘上了不知何处而来的胡子。 猫九知道鬼丫头又打鬼主意了。
“又大又圆的西瓜哟,甜了不要钱。解渴又解馋的西瓜哟,吃了不要钱。”鬼丫头已像模像样地吆喝起来。
“这位老仗,这瓜为何甜了不要钱?又为何吃了不要钱?”尘舟道长施礼问道。
“甜了不要钱是怕粘掉道长的牙,吃了不要钱是行善事积福德。”
“当真不要钱?无量寿福。”
“不要钱,道长请吃。”鬼丫头伸手相请。
猫九早已呆住了,只因鬼丫头适才一句话,苍桑沙哑,俨然一位花甲老人。
“这怎可以?要不贫道以物易瓜?”
猫九见状对这位尘舟道长暗生敬佩,这尘舟道长早已嗓子冒烟,嘴唇干裂,却仍不肯白吃送至手边的西瓜。
“不知道长打算以何物易之?”鬼丫头仍以老者之腔问道。
“贫道有一瘦驴,乃西去脚力,不能易之。贫道有两袋书,乃吾门经典,不能易之。贫道有……”
“够了,你这道长是被日头晒伤了脑袋还是心肝上少打了个孔?不要银子的瓜你不吃,偏要以物易物,易你个大头鬼,爱吃不吃,不吃了滚!”鬼丫头对这呆头呆脑的年轻道长终于忍无可忍,一肚子火全撒了出来。
看着这一切,猫九终究没能憋住,笑出了声。
“你这老仗好生有趣,那贫道恭敬不如从命了。”尘舟道长说罢竟自吃起了瓜,完全不顾怒火冲顶的鬼丫头。
“作为对你这个呆子道长的惩罚,每个瓜只许吃一半。”
“这也算作惩罚?”猫九小声地嘀咕道。
“哪能如此便宜。哼!把这些瓜每个吃掉一半,如果吃不完,我就放蛇咬你。”鬼丫头冷冷地道。
猫九听罢,脖颈一凉,仿佛有条蛇就爬在那里。
“臭猫儿,你少幸灾乐祸,过来吃瓜,不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鬼丫头瞪着猫九道。
猫九与尘舟道长的肚子已撑得吃不进一口瓜时,鬼丫头一脚踹开他们,自已吃了起来。
傍晚,三人已经混熟。夕阳下鬼丫头倚在瓜棚外看着晚霞。尘舟道长将驴拴好喂饱,从驴背取下了经书。猫九已捡来干柴生起了火,烤着不知名的野味。
“哎!毛驴道长,忘记跟你说了,从明日起,你的驴就归我了,就当是你换了西瓜。”鬼丫头背对着尘舟道长道。
“姑娘……”尘舟道长才吐出两字便不出声。
只因他瞧见一条花蛇已从鬼丫头脖后爬出,向自已而来。加之夕阳的衬托,显得格外诡异。
一个姑娘若是蛮不讲理,那你最好就不要和她讲理,否则吃亏的肯定是你自己。
午夜。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急促的马蹄声袭向瓜棚。鬼丫头促不急防,匆忙起身。
忽然一只大手向她按来,将她按在地上,又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鬼丫头正欲挣扎,只见瓜棚木柱竟拦腰断开,整个棚顶砸将下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