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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陈铁砚站在飙车场地的制高点时，映入他眼前的是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天上大概有几十架，不同颜色的无人机在乱哄哄的飞，地上则是密密麻麻的各种工程车，在杂乱的土路上奔驰着，吕东彪则站在他的身边，拿着图纸在一点一点向他介绍现在的工作进度。

       陈铁砚斜着眼睛看了那图纸一眼，他完全没有兴趣，说：“不错，这就是1个亿启动资金的效果？1个亿罩不住吧。”

       这时，吕东彪把图纸交给他身边的人，陪笑着说道：“陈队，不，不，陈总，1个亿预付款都不够，还好有批文，那些投资者自己请的报价机构，评估多少钱，他们认投！呵呵，现在这场面现在看起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实际，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每天都忙到起飞，你看咱们公司，能不能再找一个协助我工作的人。”

       “可以啊，真要把累趴下，我到时候可什么都指挥不了啊，要你觉得不行，得赶紧找。”陈铁砚有些担心的样子。

       吕东彪仍然笑着，冲着身后的谢若森招了招手，然后向陈铁砚说：“就是他，我的小舅子，谢若森，能力非常强，最近也一直在帮我。”

       陈铁砚回头瞟了一眼，然后继续看工地那些工程车：“怎么，谢若森啊，不去国民学习大楼学习了？”

       谢若森也赶紧站到他的旁边，笑着说：“以前那是小打小闹，这不，听我姐夫说，有一个特别有前途的项目，我也想来帮帮忙，把我这些年锻炼出来的能力，都奉献给咱们的赛车场，管理、财务、税务、对外联系，我都懂不少。”

       陈铁砚抽着烟，没有看他，转身便走了。

       吕东彪忙追了上去：“陈总，您看……”

       “飙车场筹备期间，他在这帮你的忙吧，该多少钱，给多少钱，等筹备完毕，公司正式运作开始，还是让他回国民学习大楼吧。”说完，陈铁砚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然后大步的走了……

       谢若森看他那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样子，把手里的那个文件夹狠狠的摔在地上，扭头便想走，吕东彪这时快速捡起那个文件夹，忙追上去，急切的说：“先干着，先干着，到时候我再投资者大会上说，那时，由不得他，先稳住，稳住。”

       谢若森心里非常不高兴，但看了看姐夫，那恳求的样子，还是接过那个文件夹……

       “这就对了，稳住，我们现在是求着人家的，现在千万别使性子，还不是时候。”吕东彪在一边跟着这个小舅走，一边宽慰着。

       “他还是把我当信息贩子，唯利是图的贩子，唉，这身泥，难洗啊……”

       “慢慢来，慢慢来，强盗，妓女都能洗白，没关系，时间问题而已，咱们一起想办法，相信姐夫，办法总比困难多……”

       晚上，谢若森心情不是特别好，他躺在床上发呆时，这时王瑶打电话过来：“嘿，我今天赚钱了，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哪？”

       “老地方。”

       “好，我现在出发，大概一个半小时到。”说着，他跳下床，对着镜子收拾了一遍，向袖口喷了喷香水，闻了闻，然后再冲着镜子仔细看了看，便开门走了出去。

       当谢若森站在“老地方”的饭店门前时，却看见王瑶坐在远处的车里，向他挥手。

       他走了过去：“下车吧。”

       王瑶向上推了一下墨镜：“今天挣的多，上车，去好一点的饭店，我怕你找不到。”

       谢若森呵呵一笑：“西腾市还有我找不到的地方？”

       车子，在西腾市拐来拐去，却在“诗与过客”的旅店前停了下来，王瑶利索的下了车说：“这家店，顶楼是餐厅，可以边吃边看风景，如果吃饱了撑的难受，可以去地下两层，有健身馆，玩累了，中间的楼层都是客房，一觉睡到大天亮。”

       谢若森站在车边，看她熟练的样子：“这就是你要的生活吧。”

       “差不多，不过，真要是天天这样生活，用不了一周就会腻。”王瑶在前面大步走着，谢若森则跟在她的身后。“你应该去看看马斯洛理论，最后，什么目标都达到了，你就成仙儿了。”

       在顶楼的餐厅小包间里，4平米左右的小桌上，堆满了两个人点的吃食和酒水，谢若森只是摸着酒杯，却没有动筷子，他一直看着王瑶：“妹妹，今天是真大方啊，是不是找到外星人了。”

       王瑶抿了一小口酒，舒服的闭上了眼睛，谢若森则一大口就干掉了三分之二：“快说吧，没准你的事儿，我还能帮你忙呢。”

       王瑶惊的睁开了眼睛，盯着他说：“不用，那样的话，分给你的钱少了吧，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脸上不好看，分你多了吧，又不值。”

       谢若森把无奈的把脸扭向一边：“爱说不说吧，反正吃完我不结账。”

       王瑶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知道‘花芝’吗？”

       “知道，怎么了。”

       “他有新片要上市了，找我做推广……”王瑶神秘的说。

       谢若森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一个破推广的活儿，能有多少钱？算了，一会结账时，我掏一半吧。”

       “220万。”王瑶头也没抬，漫不经心的夹着一大片菠萝片放在嘴里。

       谢若森也有些惊讶了：“谁呀，这么冤大头，新电影上市花这么大的血本。”

       王瑶眼皮也没抬，慢慢的说了这个超值的推广业务。

       原来，商数集团视频部的雷少波，由于产值的压力，他无法顾及良心上的自责，把花芝的身体模型数据出售给了史蒂芬李，而提前完成视频部门，全年的产值任务。

       史蒂芬李拿到“花芝”的全部模型数据后，命令处在美国的电影制作公司立即开工，以花芝原型为主角，配以其他知名的东亚地区男女主角，制作了2部超越常规底线的情色影片，完成之后，准备在中国地区进行推广，但由于中国法律的限制，只能通过非公开的方式，进行秘密推广，最终鬼使神差的找到了王瑶，出价220万，在全国各网络社区媒体上，宣传10天，先付一半的定金。

       谢若森想了想：“虽然有些违法，但前期能拿到110万，违法也值了，如果你被抓了，你先把钱给我，你替你保管着，等你出来，我再还给你。”

       王瑶抽出手里的一根筷子，狠狠的扔到谢若森：“如果抓了，我全都交给警察，你死了那份心吧。”

       他呵呵一笑：“有电影的资料吗？海报什么的，我先看看，刺激不刺激。你打算找谁帮你做，你带上我，我还去帮你砍价，如何？”

       王瑶把手机递给他：“你以为，我请你吃饭是庆祝吗？你喝一口酒，你都得帮我去砍价……”

       谢若森接到手机：“愿意效劳，这是我最擅长的。”他拿着手机看了一会，说道：“都说这个史蒂芬李拍情色片，开放大胆，看海报和图片也没什么啊，只是文字描述的比较下三滥而已，你接了这个活儿，如果推广效果不好，可是要砸牌子的啊。”

       “管他呢，先拿到钱再说，我五行缺钱。”王瑶头也不抬，继续吃。

       饭后，王瑶大方的付了账，两个人虽然有点撑，但也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去健身，两个人还是去3楼的客房，开了个房间……

       第二天，两个再次找到那个落魄的软件工程师陈米的时候，有些惊讶了，原来陈米软件的办公室不再是又小又狭窄的小屋了，现在换成了比较阔气的办公区，高大的公司铭牌、豪华的背景墙，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退了出去，又仔细看了一遍，没错。

       王瑶还是站在门外的走廊里，谢若森去找陈米，她刚进门时，陈米便从他的办公室走了出来：“谢先生吧，欢迎光临。”

       “陈总，记忆力真好，这么久了还记得我。”

       “对于财神，怎么能不仔细记住呢，怎么样，看我的这个办公区还漂亮吧。”

       “不错，不错，看样子您是赚到钱了，呵呵。”

       “谢先生，好久不见，不知道有什么事，我能为您效劳的啊。”陈米亲自给谢若森递上一杯水。

       “推广，一个电影的推广。”

       “什么电影，我们做推广最专业了。”

       “花芝，您知道吧。关于她的色情电影，两部，价格好商量，随便一宣传就会火啊。”谢若森说着，把手机递给了陈米。

       陈米脸色有些异样起来，他接到手机看了一下，便把手机又还给了谢若森：“谢先生，花芝可以说是很多人的偶像，是国民女神级别的演员，如果只是为了赚钱，就推广这种电影，我也略有耳闻，是不是对她是一种玷污？而且这是数字合作的虚拟场景的电影，虽然皮肤、声音都来自她本人，但对她来说，终究是不太合适的。”

       谢若森见陈米的态度有些转变，便接着说：“当然，私下推广这类电影，有些违法，但花芝把自身的数据，出售给了商数，商数又把这些数据卖给了别人，在一定程度上，花芝，这位老艺术家，也就默认了可以利用她的模型数据，拍摄各种类别虚拟电影，您还有什么顾忌呢，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后信息时代了，想想现在的社会几乎快脱离物质需求了，追求把精神上的不可能变成可能，呈现在眼前，无论是合成的还是真实拍摄的。”

       陈米笑吟吟的说：“谢先生，恕难从命，陈某人为了生存及公司运营，可以做一些轻微违法的事，但推广花芝这种电影，我于心不忍，您还是看看其他团队吧。”说着，站起了身。

       谢若森也跟着站了起来：“陈总，我是一直佩服你们公司的实力和您的坦诚，所以这次专程跑来跟您合作，您看连价钱还没谈，您就拒绝了……”

       “其他的事可以合作，但花芝的这种电影，良心上，实在不忍肆意推广。”陈米向谢若森笑了笑，这时旁边的女助理向他喊起来：“陈米，需要合作商需要您应答。”

       陈米看着谢若森，指了指那个女助理：“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一趟，我期待我们下次合作。”

       谢若森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把剩下的水，一仰而尽，他走到助理的面前：“你们公司有宣传的资料吧。”

       “有，有。”说着，拿出了厚厚的一摞。

       他也没有看，一下子都全拿在手里：“嘿嘿，还真沉。”说完，大步流星离开了。

       10分钟后，谢若森和王瑶在马路边的长椅上，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陈米软件的宣传资料，他们在找与陈米有推广业务往来的大牌公司，希望能从这些资料里找出蛛丝马迹。

       在其中一页资料里，果真找到了陈米软件开发的专业推广系统，其中一家合作公司就在附近，谢若森记录了这家公司的地址，然后把那厚厚的一摞资料，一股脑儿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

       陈米的顾忌，只是由于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杨惜芝（花芝）看他可怜，资助了他500万的资金，才使得他们几个人，不再天天去商数集团进行毫无收获的维权，他凭借着这500万的启动资金和他们团队的技术实力，又开始壮大起来，所以，对于谢若森找他推广花芝的情色电影的事上，陈米在业务上，没有任何问题，但在良心上还是有底线的，所以他义无反顾的谢绝了。

       但他们开发的全网推广系统，已经出售给了全国数以千计的推广公司、团队，甚至推广小游击队，在这些小团体里，他们对花芝的印象，也只不过是一个过了气的老演员而已，虽然年轻时，是全民女神，那又怎么样呢，如果遥远的花芝可以换来眼前的钞票……

       谢若森很快找到了与陈米合作的一家公司，一拍即合。一共10天，40万的推广费用，先期一半定金，都不需要谢若森开具媒体名单，这些公司针对不同的客户及业务，有成熟的、完备的推广目标名单，极大的保证推广的内容，最大程度符合受众的需求。

       在公司的销售人员，信誓旦旦的保证面前，谢若森则把一摞一摞的现钞，摆在销售人员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说：“这是一半的费用，结束之后，尾款一次性补齐，老规矩全是现钞，不转账，没有银行支付记录。”

       谢若森挽着王瑶离开推广公司时，身边传来那销售人员的怒吼：“编写组、技术组、会员组，会议室马上开会，前期准备必须无懈可击！！！”

       “无懈可击！！”众人怒吼道。

《我就要钱》

我让数据比阳光还要灿烂

服吗

我让年华在钞票面前慌乱

要吗

我让王瑶在我掌中酥软

来吗

学习大楼那些小贩围着我转

爽吗

我让数据源在我手里飞转

快吗

我让所有知道我的人一起赞叹

帅吗

我让丽辰湖水在我脚下荡起波澜

凉吗

我让数据在我心里培育无边梦幻

我就要钱，钱，钱，钱

我要在梦境中听到有人哭喊

我身后却有一群人在拿刀追赶

这样的人生我不喜欢

不喜欢

不喜欢

他们追赶我哭喊

我把钞票扔向天

数据信息付款卡

不再伴随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