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回娘家陪老妈过节,晨起,妈妈已煮好了粽子、西红柿蛋汤,热气腾腾、剥开来软糯香甜的纯糯米白粽子咬上一口满满的都是爱。
一边吃着早餐,妈妈一边就吩咐:园子里有两个茄子,三条黄瓜,还有很漂亮的辣椒,青菜可由你选,有油麦菜、红薯叶、红苋菜,我要烧水杀鸡……
近"知天命"之年的我又闪回到了童年,小时候家里买了一座因矿山搬迁留下的房子在一座小山上,平日每天清晨5点就起床走8里路去上学,暑假在家还是每天5点多就开启了一天的生活:妈妈得去山下水井抢着挑水回来,说是等太阳出来晒了后,井水里的青苔翻浮起来了,水就不干净了,记得我家是用一条挂着挂钩的扁担钩着两个小胶桶,于是一每天早上妈妈挑四担水回来装满水缸够一天用,从出门下山挑第一担水,妈妈就把我从熟睡好睡的梦中叫醒,吩咐我,火炉子上在煮饭记得看着、把衣服洗了、趁着太阳没出来去摘回豆角、摘回空心菜、捡回绿豆夹……每挑回一担水就得喊一次,把我从迷糊喊到略为迷糊到稍稍清醒,完全地睁开眼总是很困难,有时突然记起在煮饭,米煮开花了捞米迟了,唰的一下奔下床跑到煤炉前揭开锅看看还好,又半眯着眼抱着侥心的心再去补上几分钟,可往往等到妈妈再挑一担水回时,饭不是成糊了烧糊了,我这补的几分钟必定换来一顿呵责甚至打骂,然后赶紧地去菜地里搞菜了,去红薯地空心菜地总担心有蛇,豆角上有菜虫还有黑色小粒粒的虫卵或虫屎,从没发现过美感,只想快点摘了回去。吃完早餐洗完衣服,有时还得涝好豆角或黄花晾晒,然后剩下的时间就是自己的自由空间了,做暑假作业,看从表哥家捡来的图书、报纸,没事了就躺竹床上读弟、妹的暑假作业上的故事或做思考题,有时看着看着又进入了梦乡,补上的这一觉别提多美了……到了傍晚再由我去挑两担水回来供洗澡用,我不在家就由弟弟独自去挑回半担或和妹妹抬回一桶,因住山上要上得山坡,每次抬回的一桶水也只剩得大半桶了[呲牙]妹妹小时候比弟弟没得矮,抬着的小水桶在上坡时总往后滑,水还把弟身上浇湿了一半,时而还引发相互责怪或是逗打,傍晚时分的妈妈要么奔走在小镇采买物品回村的路上,要么正在田地里劳作,我也时常去帮把手……闪回瞬间带给了我许多的美好,山坡的小路上,两个小小少年笨拙地抬一桶水,时而水桶往后滑,时而荡溅出的水花溅湿了衣服的画面引得我忍俊不禁。"鄂…快把开水提给我泡鸡"妈妈请人把鸡杀了提回来放在院子里进房喊我,才被收回了回忆
又一次来到妈妈的菜园,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一畦畦菜地,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没有一颗杂草,空心菜地边上种几棵紫苏,菜叶的绿与紫苏的紫柔和融通,辣椒一颗颗被插上小木柱支撑,一串串辣椒大的圆椒似小灯笼,小的尖椒似小卫士,几棵茄子在拼命的开花结果,有两个大的紫的透亮,正高贵奢华,又低垂柔顺的等着主人的发现,几株西红柿也结满了果,粉绿的果皮上映衬着几颗晶莹的水珠,馋眼馋心。那一整块地的油麦菜,嫩嫩的,绿油油的,似乎能掐出水来,姣弱惹人怜,红苋菜一株株精神抖擞,红得带紫,还没吃上就感觉气血多了几分。这边的黄瓜长得正欢,水灵灵却又带刺的黄瓜在那碧绿的藤架上摇着,个头大的静静靠着地躺着,头部鲜艳的黄花还飘散出淡淡的清香……满目的绿意葱茏、生机盎然。
我拍照,我欣赏,我欢喜,这是收获,这是爱摘茄子、辣椒,掐紫苏,拔下黄瓜,捻出油麦菜,装了满满一篮子,手里沉甸甸,心头也随之沉重,母亲这两年老了很多很多,之前还每天打一场字牌,近来整天地种菜,地都是在附近山上开的荒地,肥料都是在学校厕所里的大粪有机肥,妈妈总在念叨:等房子拆迁了,想种菜也没地了,买的菜都是催熟的,这有机的菜吃了养人,我理解妈妈的心,勤劳的母亲对我们有太多的牵挂关爱与不舍,我不敢想太远,太远的将来,没有了妈妈的菜园,如何割舍这爱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