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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论天下
第一篇 第十一回 赴婚宴
1
冬去春来，青龙二十三年元月初八，这天，郭天阳命人送来一封喜帖。
萧维惨惨的一笑，左手颤悠悠捏着红色的喜帖，右手捂着心口，一阵剧痛。
司马晚儿将于三月十五同郭天阳成婚。
萧维猛的灌了一口茶，心情稍微平复了点。
“仲达，要不你帮我送点贺礼去吧，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参加婚礼了。”萧维转头对着袁仲达说道，心口又一阵阵痛。
“主公，您？”袁仲达看着萧维捂着心口疼痛样子，颇为担心。
袁仲达深知萧维此人颇重情义，虽和他名为上下，实为朋友。
但是他也看出来，萧维心思并不在官场，更别说天下了，在萧维心里，总有一个横亘横在那里，阻碍着萧维。
袁仲达观察了许久，大概马马虎虎知道了所为何事，但是有些事他并不方便说。
袁仲达颇为关切的说道：“主公，要不要找大夫来给您看看？”
“不碍事，不碍事，只是偶感风寒。我去后堂休息了。”说完，转身朝着后堂走去，袁仲达看在心里，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回到后堂，萧维盯着一个人的画像，勉强的挤出一笑，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睡着了。
那画像，竟然就是司马晚儿。
萧维病了，第三天。
袁仲达大踏步的来到后堂，看着萧维躺在床上，对着萧维轻声唤道。“主公，司马姑娘来了。”
“什么！”萧维猛的坐了起来。一看没人，颇为恼怒又无奈的看着袁仲达。
“原来，这才是心疾。”袁仲达意味深长的看着萧维，坐在床边，扶起萧维道。
“仲达，你..”萧维颇为气愤，靠在床上不再言语,赌气般的不再言语。
“主公，您喜欢司马晚儿。”袁仲达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
“那又如何，她，她已经要嫁为人妻了。”萧维斜靠了下来，长长的叹口气。
“但是，据我所知，这郭天阳可不是表面那么善良。”袁仲达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递给了萧维。
“此话何解？天阳虽然行为处事稍显稚嫩，但是人品还是过得去的。”萧维皱了皱眉头。
“主公，真如此吗？现在是在自家府上，你又何必怕被别人听去呢。”袁仲达撇了下嘴，“连我们都知道，他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相好的，主公你会不知？”
“这...”萧维心想，这确实是事实。
“主公，您若是想要保护好司马姑娘，就只能隐忍不发？”袁仲达叹了一口气，“我们的目标，是西川。”
“仲达，我知道了，咳咳...咳咳咳..你且退下吧..我再休息会。”萧维心中还是万分的纠结，勉强应付道。
袁仲达见状，摇了摇头，两人不再言语。
而此时，在帝都司马府上。
“晚儿！”厅堂之中，一白发苍苍的老头怒斥着一名女子，正是河内司马家一支，司马瑜和他的女儿司马晚儿。
“父亲，这郭天阳，我非嫁不可。”那司马晚儿却也是一副倔脾气。
“郭天阳行事乖张，虚假成性，你万万不可被他的甜言蜜语所欺骗，不可嫁啊！”司马瑜气的须发倒立。
家族的几个当事长老竟然还支持这件婚事，真是可恶！嫁的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倒是好狠的心，我司马瑜家就晚儿一个女儿，他们还想利用来作为棋子！
“父亲！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司马晚儿一撅嘴，气鼓鼓的说道。
“你..你这逆子！”司马瑜猛的摔碎了手中的杯子，一手指着司马晚儿，怒目圆睁，“好，你要嫁就嫁，老夫不拦着你。从今往后，你要是受了委屈，你也别来找老夫。”
“父亲！世人多是看错了郭天阳..”司马晚儿委屈的看着司马瑜，还没说完，司马瑜冷哼一声，甩袖走出了厅堂。
“父亲，郭天阳真的很善良，你们为什么...”司马晚儿长叹了一口气，万般失落的轻声说道。
2
数天后，萧维病体初愈，唤过袁氏兄弟和罗曼。
"公瑾，给本府准备好贺礼，本府还是亲自去参加郭天阳和司马晚儿的婚礼的好。"萧维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对着袁公瑾说道。
“是，主公。”公瑾漠然道。
“公瑾，怎么了，看你不是很想本府去参加？”萧维笑了笑。
“只是世家豪族的表演而已，铺张浪费至极，无聊透顶。还不如将这些钱，花在该用的地方。”公瑾冷哼了下。
“越是世家豪族，越是注重这些。恨不得天下都知道自己有多富贵。”萧维哈哈一笑，“可是，公瑾啊，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如此，因为这是现在这个世间的现实。”
“主公说的在理，责不在世家豪族，在于朝廷。”袁仲达说道。
“仲达，这次你留在府上。我和公瑾，罗曼去。一切府上事宜，由你决断，不必问我。”萧维对着袁仲达说道。
“诺，主公。”袁仲达说道。
“此次参加婚宴的，非富即贵，多多留意人，才是真的。”袁公瑾面无表情道。
“有名单吗？”萧维收起笑脸，严肃的问道。
“江东陆家当家家督，陆蕴。颍川荀家当家家督，荀笠。荆州苏家当家家督，苏忆晚。云南沐家大公子沐剑。冀州韩家大公子韩贝。粤州蓝家大小姐蓝彩蝶，齐鲁龙家二公子龙明，北海田家家督田韶，同时皇族，三皇子也会出席。证婚人是荀笠。”袁公瑾说道，“好大的排场！”
“什麽？荀笠亲自证婚！苏忆晚她竟然成了荆州苏家家督？”萧维吃惊不已。
“怎么了。主公，您难道认识苏忆晚？”袁仲达说道。
“何止认识，是我发小。年幼时，我和她一起在吴郡大儒张家张植门下学儒家之道。原来她竟然是苏家家督啊。”萧维笑道。
“苏忆晚接任家督不过一年，已经将荆州本地的豪族打理的服帖不已，据说荆州蔡家，黄家已经和苏家结为商业盟友。黄家大小姐黄熹微，听说和苏忆晚是金兰之交了。这苏忆晚，却是有点能力。”袁公瑾接着说道，“而且现在荆州苏家据说有望超越其他几个家族，成为天下第三家族，仅次于河内司马家和江东陆家了。”
“不过没想到啊，中原所有的顶级豪族，都参加这场婚礼，河内司马家的势力，不可小瞧啊。”萧维说道。
“主公，我们准备什麽贺礼比较合适？”袁公瑾问道。
“翡翠手链一对，玉如意一对，玉貔貅一对。其他的东西你自己看着打点吧，不要多，要让天下知道我萧维可是很穷的，送不出什麽好礼。”萧维大笑。“光是这点钱，就花去了我两年的俸禄啊！公瑾你说我要不要去找帝都北部里的富商们化点斋啊？”
“本来我们就很穷，主公。”袁公瑾终于笑了出来，“主公，话说你这话中有话的，一般人哪里听得懂啊。”
深夜，萧维在书房里，喝着一杯又一杯，白天强颜欢笑，只是不想让袁氏兄弟和罗曼担心.
萧维看着晚儿的画像，摇了摇头，“晚儿，你可要幸福啊。”
再有不甘，再有心酸，司马晚儿都是他人妻了，纵有千般不甘，但已无力回天。
萧维已做好打算，等婚礼完毕就请康尚书把自己调往西川，远离这伤心之地。
一夜醉酒，万般无话。
3
三月十五，帝都。
郭府上下，张灯结彩，敲锣打鼓，一片奢华之气。
门口马车，络绎不绝，前来贺礼的络绎不绝。锣鼓滔天，一片喜气洋洋。
萧维带着袁公瑾和罗曼缓缓的朝着郭府前进着，罗曼左顾右盼，看着人群，再看看自己的随行，双手一摊，无可奈何道：“主公啊，你看人家送礼，都是几十箱几十箱的送，我们才送了一箱，这多丢脸啊这。主公就算你要装样子也不能装的连面子都没了啊。”
袁公瑾折扇直直的拍了下罗曼，笑道，“笨蛋，要是主公送那么多，别人会想主公上任才多久，就能送那么多，御史台的的御史大夫肯定参主公一本，贪污受贿之名是逃不了的，然后下狱，财产充公。”
“哈哈，公瑾说的对，有些人，可以大肆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御史大夫都不敢说什麽，爲什麽？因为他们已经结成了利益同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不在他们圈子的呢，他们又会想方设法的打压，因为天下利益就那么多，豪族取七分，自然，这些贪官污吏是要取剩下的三分的。在有些地方，贪官污吏可以占到四分。”萧维低声说道。“这就是现状啊，吏治腐败啊！”
“那百姓呢？”罗曼感觉到后面有人走来，故意放开了声音说，“百姓他们一年劳苦，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百姓？他们管百姓生死干嘛？”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后面传来，伴随一阵铃铛响。
“谁！”罗曼板起脸，低声呵斥道。
“我是谁？问你们家主公。嘻嘻。”那个女子调皮的笑道，那铃铛声响的更欢了。
下回： 陆蕴登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