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快。今天已经是大年初四了。
今天,和妈去给从未见过面的二姨上坟。说从未见过面,想来不对,今天才得知二姨走的时候,是1993年初的时候的事情,那时我一岁半的样子,所以只是我没有任何的记忆了。从大嬢,妈和表哥的只言片语中能够简单的拼凑起二姨短暂又苦难的一生:在夫家,有不善的婆婆(姨父是随他父亲过去的,所以可能对于这个继子本来就是不那么和善的),也有脾气不好的二姨父,家里条件也很差,离娘家也很远。好不容易儿子十八了,那年,大年二十九表哥要去买鞋,二姨不放心就一起去,可是就在路上发生了意外,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也没钱送到好一点的医院,后面大概送去了,但是准备做手术的时候,人没有挺住。
其中的细节,我自然是不敢追问的,对大姨,老妈而言都是又把伤口撕开来,我也不愿意去想象那痛苦的画面,不敢想象这事情对外婆的打击,尤其还发生在本该团圆的春节。
其后一年,表哥大概跟人打架,伤及性命,被判入狱15年。小时候,偶尔过节相聚的时候会听到大姨,舅舅,老妈表哥提起这个表哥。等他出来,大概是2010年左右了,我已经读大学了。各家亲戚拜访了一下,各家给了一些红包,算是重新进入社会的一些基本资金吧。再后来,他去了攀枝花,找了个当地的女士,帮着养育那两个小孩,几年后他还回来把老家的地基便宜卖了,拿过去付了房子的首付。在那边,日子也算是过的越来越好了,也有手艺,能挣钱,据说两个孩子对他也不错的,现在也是带孙子的人了。
这十年来,大概见过三面,每次他都很匆忙。没见面之前,似乎心底有点怕,对他是完全没有印象的,脑中的想象的那个他是一个意气用事,冲动的少年形象。但是见了面之后才发现,原来已经和其他表哥一样,三十好几了。个子比较高,比较瘦,但还是很精干的样子。
第三次见他大概是三年前,他还开了自己的车回来,带着表嫂和家里养的小狗,来看了妈妈,聊了一会儿,很自豪的讲现在我那个表嫂是很享福的,不用出去干活了,他把家照顾的不错,而那个表嫂,脸上也的确是很幸福的微笑。想想虽然对于这个表哥,见面次数不多,但是知道他终于也在享受着这平凡的幸福,就挺为他高兴。一听到别人提起攀枝花,也会在心里默默想起他,默默祝福。
表哥的老家,是最早开始发展经济作物,最早一批种植茶叶的地方,茶叶大大提高了当地人的生活水平,那里早就不是30年前的穷样子了。现在,四车道的马路干净宽阔,村里家家小楼修的漂漂亮亮。要是二姨还在,她那么勤快,肯定也是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啊!
新的一年,惟愿家人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