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妮正在排队酒多肉多,父亲打电话来了。
马上就排到了,香妮没接电话,踮着脚尖,伸着头,玻璃窗里的猪脚油光发亮,馋人。
“一只猪脚,十元蹄髈”,香妮的手里提着烧饼,是计划带给父亲加餐的配料,想想母亲,于是又吆喝,“再切三块猪肝”。
母亲似乎是等不及香妮就饿了,屋里一碗汤一碟青菜,母亲自己先吃上,父亲就在一边,似乎等着香妮一起用餐。
“我回来了”,大喇叭香妮窸窸窣窣拆着袋子,父亲早就准备好餐盘,“妈,来一块”,香妮递上猪脚,父亲自己乐呵呵撕开烧饼夹上肉,也不客气,香香地咬。
“以后晚上不要买肉吃”,母亲似乎有所顾虑,只啃了一块猪脚就罢手了,紧跟着详说,“肉难消化,又是晚上,再说了……”
香妮只管啃,父亲只管撕咬,俩人谁也没把母亲的话放在心里。香妮还时不时扭头和父亲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岔,“**路的比**路的好吃,爸,你说哩?”
“我说你们都听见没”,母亲有点恼。
“妈”,香妮嬉皮笑脸,“赶紧的,再来一块,要不我就吃完了”。
“拿来”,母亲其实也是心里想吃的,只是多年的教育专家,下意识偶尔要显摆一下自己的知识渊博,“你就不能少吃一口,给你妈留点”。
“吃不完就剩了”,香妮满嘴油光装委屈,“可是你说的,剩菜对人体不好,我这是努力消灭,争取不剩啊”。
父亲只撇嘴,想笑,看母亲瞧过来,立刻低下头喝汤。
“你不会少买点”,母亲似乎不甘心自己受挫,“吃那么多,都吃到哪了也不知道”。
“爸”,香妮不干了,“谁说我瘦得很棍一样,得多吃点”。
“赶紧吃,赶紧吃”,父亲打圆场,“吃少了咋长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