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朋友在山上盖了一处房子,请了设计师规划,里面摆放的仿明清时期的实木家具。院子里几棵老树,有一棵上了百岁的老柿子树,那些灰黑的枝干蜿蜒地伸向瓦蓝的碧空。
很是一处风水宝地。
清明放假我回了趟老家。老家到处是花海,杏花、桃花玉兰花,还有各色的樱花开遍了城市里的大街小巷,郊区的山谷更是美好。
让人迷惑这些绚丽的花在以后的日子里会变成人们篮子里的水果。
我有时多么渴望生活在农村的小院,背后靠山,隔一两条街有条小河。小河里有绿油油的水草在浮动,水草里有透明的小虾在躲藏。
小院旁开一处菜园子,种上几行韭菜,一行香菜,一些西红柿,一行豌豆好开出粉紫的花。 葡萄是不能种的,葡萄叶子底下爱躲着肥肥大大的大豆虫,瞪着两个大眼睛,让人不敢在葡萄架下走。
就这样,守着春风,听着春雨,打着盹儿地看夏日里午后的麻雀支棱着毛在打着瞌睡。
朋友院子里有一棵杏树,花开得早些的,被微风轻拂便花雨纷纷,甚是可惜。朋友指着花树说,“过两天的矮桌子会到,铺上竹席子放两个蒲团。等你下次回来,你们住在这里,坐在这里喝酒。”
我去树底下捡落花,第一次知道杏花是整朵整朵地掉,一朵,一朵地像玉雕般,恬静地轻触着泥土。 我捡了一大把,虔诚地捧在怀里,生怕一不小心揉碎了这一怀的春天。
朋友问,“你捡花做什么?”
“拿回去供佛啊。”
简直洁白无瑕。
朋友愣了一下,“哎,我还没给房子取名字呢,你给取一个。”
我怀抱着碧玉花,想了想,“弼庐, 好吗? 弼,有辅佐之意,适合你现在,会青云直上。”
朋友的表情呆傻,和我叫板:“你用山东话说一遍,如果好听,我就用。”
哎呀,没出声我认真地念了一遍,好像真的不太妥。
可他不明白,俗雅不分家。
这是个生硬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