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表达者与倾听者的一场博弈

最近想到一句话,我不敢乱说,那就直说:谁也没来,谁也不会来。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叫来了,叫轮到。

这不是宿命论,不是否定人的存在。如果时间存在,我们就是来了。如果时间不存在,我们叫轮到。

我把一颗石子飘向水面,你在水底看石子,石子每次落下,溅起一次涟漪,就是“来了”。石子飞起,离开水面,就是“走了”。

石子既没有来,也没有走,只是轮到了。

打水漂,一下两下三下,轮到了三下,也就是三代人过去了。只要石子足够多,只要扔的次数足够多,它看起来就是无限的,我们称之为繁衍。但我们无法求证,我们不知道石子的起点和终点,我们只是将它称之一代又一代,也就是一下又一下。

或许只有跳出湖面,才能看到石子“走了”的世界,我们在下面,把上面称为天堂。

时间本身不存在,只是一种“规定”。

二十四节气也好,几点几分也好,都是一种规定。八点上班也是规定,是时间规定下的时刻规定。

法律也是一种规定,对于时间的统一,就如同制定宪法。是根本的,也是最高的规定。

同法律一样,没有法律,但是为了维护秩序,就需要规定法律。时间,同样是为了维护秩序,维护人与内心的秩序、维护人与人之间的秩序、维护人与外界的秩序。

也可以叫标准。任何称呼,也不过是语言对某一事物的规定,它实际叫什么,不同的语言规定中,又不太一样。

所以,语言本身的作用,并不是用来找到这个世界的真相,而是传播想法,传播观念。我看到了一个东西,你看不到,我希望你也能知道它,于是我开始描述,它的外形,它的颜色,它的温度,仿佛一幅画卷在你面前展开,这是语言的作用和魅力。

而这件事又有一个必要前提,你必须知道我描述的内容本身,你虽然没有直接见过我描述的这个东西,但是我的每一种描述,能够唤起你对其他事物的记忆,然后抓住我所描述的这一部分,通过想象力,把这几块拼到一起,也就成了我想要给你表达的内容。

一旦我说的某一块,你想象不到,或者你的记忆里没有,那么我表达的内容实际上就不完整,因为我并没能让你清楚知道,我所要表达的那个东西,具体是什么样。

这也是语言的局限性,一方面被表达者,也就是我,给局限。当我见过的事物有限时,我在描述另一事物时,我可以选择的描述范围就要小,能恰好选中让对方容易理解的概率也就小。另一方面,倾听者也有同样的情况,当他对事物的认识,也没有很大的范围,那么理解起来就相对困难。

比如我见过“湖南”,我给你描述了“湖”,也描述了“南”,结果你说你知道,“南湖”嘛。那我也没有办法。更有甚者,只知道其中一个,便开始乱猜,什么“湖蓝”、“难糊”都出来了,说不定还有“湖北”和“北湖”,都很正常。这也就是为什么话不投机半句多,一个说不清,一个听不明。

但我一旦直接说出它叫什么,它也就被规定了,如果它能进入你的记忆,那么下次提起或听说类似的事物时,这个东西就能被唤醒。我们就是这样,一步一个台阶的方式,认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不过这也说明了语言的局限。

所以,如果想通过语言,得到什么真理,那么真理将离你十分遥远。当你看到一句话,并且十分确定,你已经获得真理时,那么真理就彻底离你而去。

人世间的一切语言,一切表达,就像击鼓传花那样错乱,我们很难看到语言背后,实物静止的模样。因为停止,伴随着惩罚,我们都会想尽办法把它传递下去,直到它停下。

即便如此,无论如何,你都不希望它停在你的手中。

至少我不希望,所以“胡喃”几句。


文 字 © / 浇玫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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