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则或千或百,果然鹤也。”
童趣是学习生涯中接触的第一篇文言文,原文在浮生六记里,偷懒许多年,近些天才翻开这书来。
没有罗纱素帐,暮春时节,也没什么蚊子,再加上也没有作者沈大人那么好的身手眼力,于是也就无缘得见“青云白鹤观”了。
远一些有嘁嘁啾啾咕咕咕的鸣声传来,近处的阳光穿过还光秃的枝丫打在地面上,就此凝固。
抬眼间见到数仞之上的不知名的许多虫子,久远印象中的句子便就此浮了出来,于是也默默将它们拟做群鹤,或千或百,由此蚊虫的飞舞也便有了趣味。
只是想,如果是鹤的话,可能飞得会更有章法些,也会飞得远些,天空许也更宽广,不会在这一小片天地里,古往今来,缭绕不止。
天气回暖,和花朵一般,蚊虫也总是第一批知晓四时错行的来使,它们乘着阳光飞舞,近乎透明。以此观之,想当然的,古今的蚊虫恐怕也没什么差别,飞行的姿态大底也可互通,腾跃而上,数仞而下,以从草为林,翱翔其中,自觉“此亦飞之至也”,与鹤没什么不同。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知春秋,对于飞虫来说,也不会有先代的蚊虫诉诸于后辈:“喏,这一片我飞过了,没什么趣味,尔辈且去前方探一探罢。”
只是飞虫不知来回无趣,可能也会在单纯的飞行中自得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