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不可能摆脱时钟的束缚,彼此都已沦为社会这个时钟的齿轮。一旦少了齿轮,时钟就会出乱子。纵然渴望自己率性而为,周遭也不允许我们这样做。”
——石神哲哉
电影也好,小说也好,想要打动人心,诀窍大概在于夸张放大读者日常生活中的平凡琐事,让其唏嘘感慨结局的出人意料,又似曾相识主人公的情绪:呀,这种事情我好像也遇到过。
东野圭吾却似乎不需要这样的技巧,他用《嫌疑人x的献身》讲了一个离我们很远的故事。
一个天赋异禀的数学天才石神哲哉因为家庭原因放弃了学术之路,在做了十多年不被同事和学生理解的高中数学老师后,对生活失去兴趣的他打算平静地离开世界。
一对漂亮可人的母女却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有时候,一个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个人。”
石神每天最开心的事情便是早晨去花冈小姐店里买一份招牌便当。
他也压根没有奢求过能与她们产生过其他关联,能够以邻居的身份看到她们的幸福便觉得满足。
花冈小姐的前夫打破了这段畸形之恋的平衡。为了帮助花冈母女掩盖失手杀死富樫慎二的罪行,石神给警察制造了一系列天衣无缝的难题。甚至为了制造花冈母女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不惜犯下罪行杀死了一个毫不相关的流浪汉。
看似是一个几何问题,实则是一个函数问题。石神给警察设下的谜题天衣无缝。
“花冈靖子小姐,美里小姐, 真的,真的谢谢,请一定要幸福。请忘了我,绝不要抱有愧疚,你如果不能得到幸福,我所做的都将白费。”
然而异类的人生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理解。花冈小姐,他最深爱的人亲手掐灭了他最后一丝祈求理解的希望。
这个在整部电影里都几乎毫无表情的男人跪在地上,发出呕出灵魂的哀号。
电影看到这里,我想没有人不为石神动容,哀叹东野圭吾不肯给这个绝望的男人一丝怜悯,在他做出最后的牺牲后还要用花冈小姐的自首来补上致命的一刀。
为什么不能让电影在石神迎着阳光微笑走向审判时结局呢?
人生就是这样绝望。
我想这大概是东野圭吾隐藏在这个真相大白结局背后的道理。
我们看着石神这个异类过着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获得理解的绝望人生,即使有着天才的大脑也无济于事,同情又庆幸,不如做一个普通人吧。
但当我们安分恪纪地作着社会这个时钟运转的齿轮,这终其一生在原地的转动又何尝不让人绝望呢?
只有福山雅治所饰演的汤川教授似乎才是唯一让人满意的解答。同样的天才头脑,性情温和,完美的外形。
不过实际上,汤川也是一个异类。
这个执着于科学的男人,无法明白不能用科学证明的东西,和内海警官认真的探讨是否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比方说,爱。”
而汤川的结论是,探讨爱实在是浪费时间。
汤川和石神,走向两个极端的异类。
汤川对石神说:“很可惜,那么优秀的头脑不得不用来做这样的事。”
石神说:“对我说这样的话,也只有汤川你了。”
我想在那一刻,作为同样孤独的异类,应该是互相欣赏着对方的存在。
如此说来,比起成为一个有千万个貌合神离同类的齿轮,我想我宁愿努力成为一个异类。
现实世界里的异类并不像汤川或者石神那样是属于天才的孤独,有时候你只是少做了一件事情便会被人非议。
比如说,你认真工作,保持锻炼,坚持看书,热爱美食,为人谦和,不喜八卦。但你是个迟迟不谈恋爱的大龄单身女,在大多数人眼里,你便成了一个嫁不出去的异类。
被推着走,跟着生活流。或是选择逞强,即使换来最后大声哭泣的结局。
电影并没有给出答案,只留下一首百听不厌的片尾曲轻轻哼唱:
“我只是想要见你而已。”
Ps:片尾曲《最爱》,一定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