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极端斯坦的灰天鹅
第十四章 从平均斯坦到极端斯坦,再回到平均斯坦
一、世界是不公平的
1. 超级明星经济学
今天的电视明星和体育明星(即使在欧洲)得到的合同,在短短20年之后,价值数亿美元!财富集中程度(到目前为止)比20年前高了20倍!这种不平均来自一种竞赛效应:某个稍稍“优秀”一点的人能够轻易赢得整块蛋糕,而其他人什么也得不到。
2. 马太效应
在社会学中,马太效应有一个不那么文学化的名字:“累积优势”。那些在学术生涯一开始就很顺利的人将在一生中不断积累优势。富人容易变得更富,名人容易变得更有名。
更重要的是,它也会伴随其他人的一生。失败也具有累积性。失败者在未来也可能失败。
3. 通用语言
你使用一个单词越多,那么你再次使用它就越容易,所以你会根据单词在你的个人词典中的使用频率来使用单词。
从英语迅速成为通用语言就可以看出偏好依附的影响,这不是因为英语本身有多好,而是因为人们在对话时需要使用同一种语言,或尽可能使用同一种语言。所以,任何一种看上去占优势的语言都能够立即吸引大量人群,它的使用就会像传染病一样传播,其他语言则被迅速抛弃。
4. 思想与传染性
具有传染性的思想一定是那些我们准备要相信的,甚至是天生要相信的。一种思想要获得传播,就必须与我们的本性相符。
二、在极端斯坦,没有人是安全的
1. 长尾
长尾是指那些原来不受到重视的销量小但种类多的产品或服务由于总量巨大,累积起来的总收益超过主流产品的现象。在互联网时代,它使拥有某种技术专长的人能够获得小的、稳定的受众群。
长尾意味着小人物加在一起能够控制文化和商业的一个不小的部分,而这得益于在互联网环境下的小环境和附属专业。但奇怪的是,它也可能意味着大量不公平:大量小人物和极少数超级巨人一起代表世界文化的一部分,一些小人物偶尔崛起打败胜者。(这就是“双尾”:小人物构成的大尾和大人物构成的小尾。)
在极端斯坦,没人是安全的。反过来也一样:没人受到完全失败的威胁。我们现在的环境允许小人物在成功的希望前等待时机——活着就有希望。
长尾在改变人们的成功模式上具有根本性的作用,它使胜者无法安坐,并促成另一个胜者的诞生。它能让我们摆脱主流,摆脱学术系统,摆脱结群的媒体,摆脱一切现在被僵硬、自以为是和自私的权威们掌握的东西。
长尾将有助于促进认知多样化,它就像一种进化,我们可以推翻陈规,摆脱柏拉图化的单一方式,最终,自下而上、抛弃理论的经验主义者将占据主导地位。
简而言之,长尾是极端斯坦的副产品,它在某种程度上减少了不公平:世界对小人物而言没有变得更不公平,但对大人物而言变得极为不公平。没有谁的地位是牢固不破的,小人物非常具有颠覆性。
2. 天真的全球化
全球化发生了,但并不是只带来了好处。它还导致全球在互相牵制状态下的脆弱性,同时降低了波动性并制造稳定的假象。换句话说,它创造了毁灭性的黑天鹅事件。银行业集中的加剧似乎有减少金融危机的作用,但会使金融危机更具全球性,给我们带来非常严重的打击。
第十五章 钟形曲线――智力大骗局
一、高斯钟形曲线和突破性分布(曼德尔布罗特分布)
1.高斯的主要理论是,大部分观察结果集中在中等水平附近,也就是平均值附近;随着对平均值的远离,偏离平均值的可能性下降得越来越快(呈指数下降)。
这是极度的讽刺,因为与德国货币最不相关的就是这一曲线:马克与美元汇率在20世纪20年代的短短几年间从1美元兑换4马克变为1美元兑换4万亿马克,这说明钟形曲线在描述汇率变动的随机性时毫无意义。只需要出现一次这种情况就能让你抛弃钟形曲线——只要一次,你只需要想一想它的后果。
2.高斯钟形曲线都受到一种阻力影响,因而偏离平均值的概率下降得越来越快,突破性分布或者曼德尔布罗特分布则不受这种限制。
3. 不平均
在高斯框架下,随着离差的扩大,不平均程度降低,因为概率在加速降低。在突破性框架下不是这样:不平均程度保持不变。
4.极端斯坦与80/20法则
当时维尔弗雷多·帕累托观察到意大利80%的土地被20%的人占有。80/20法则只是比喻的说法,它并不是法则,更不是严格的规律。
某些情况有80/20的集中度,但同时具有可预测性,这使人们很容易做决策,因为你可以事前确定那重要的20%在哪里。
5. 小草与大树
由于钟形曲线的不确定性计量方法忽视了跳跃性或者不连续变化发生的可能性及影响,因此无法适用于极端斯坦。使用它们,就好像只看见小草,而看不见参天大树。
传统的高斯方法只关注平均水平,把意外当作附属问题。我们还有另一种方法,它把意外当作起点,把平均水平当作附属问题。事件越稀有,我们对其概率估计的错误越大,即使使用高斯方法。
二、凯特勒的平均怪兽
1. 金色的平均主义
凯特勒为同时代的理想主义者提供了他们所渴望的产品。这个后启蒙时代的每一个人都渴望金色平均主义:财富、身高、体重等等。平均人会是一个怪兽。
2.该问题有两个层面。首先,凯特勒有一种标准化思维,他想把世界塞入他的平均理论中,平均对他而言是“常规”。其次,存在一个严重的经验问题。凯特勒把钟形曲线应用于一切地方。
三、关于钟形曲线如何形成的想象实验
各种实验结果显示,你永远不会遇到纯粹意义上的高斯分布,因为它是一种柏拉图化的形式,你只能接近,但不可能达到。
第十六章 随机的美学
一、三角形的柏拉图化
1. 自然的几何学
伽利略认为,大自然以一种数学语言写就,特征就是三角形、圆形和其他几何形状。
2. 分形
“分形”(fractal)一词是曼德尔布罗特创造的,它是用来描述不规则和支离破碎的几何图形的,是几何图形在不同尺度上的重复,显示出越来越小的自相似图形。
树叶的脉络看上去像枝条,枝条看上去像树,岩石看上去像缩小的山峰。当一个物体改变大小时,没有发生质的变化。
3. 极端斯坦与平均斯坦的视觉方法
不论你爬到多高的高度,地球表面都是崎岖不平的,即使到达3万英尺的高度还是一样。所以有些地表不属于平均斯坦,改变分辨率不会使它们看起来更平滑。只有当你到达非常高的高度才会看到平滑的效果。
二、灰天鹅在哪里
1. 分形随机性是减少意外事件的一种方式,它使有些黑天鹅变得更明显,使我们意识到它们的影响,从而把它们变成灰色。
2. 但分形随机性不能产生准确的答案,它的好处在于如下几点:如果你知道股市可能崩盘,像美国1987年那样,那么这一事件就不是黑天鹅;如果你使用指数为3的分形分布,1987年的崩盘就不是意外;如果你知道生物科技公司能够研制出一种超级轰动的药物,比历史上的所有药物都轰动,那么它就不是黑天鹅。
3.曼德尔布罗特的分形理论使我们能够考虑到一些黑天鹅,但不是全部。灰天鹅是可以模型化的极端事件,黑天鹅则是未知的未知。
第十七章 洛克的疯子――在错误的地方出现的钟形曲线
一、伪数学应用于社会科学导致的灾难
1.我们向人们传授平均斯坦的方法,却让他们在极端斯坦中自生自灭。毫无疑问,我们在冒最大的风险:我们面对极端斯坦的问题,却“近似地”使用平均斯坦的方法。
2. 去掉过去50年中美国股市单日涨幅最大的10天,我们会看到市场收益的巨大差异,而传统金融学仅仅把这些单日大幅上涨当作异常。
3.如果金融世界满足高斯分布,那么象1987年的美国股市崩盘的情况宇宙寿命的几十亿倍时间才会发生一次,明显不符合实际情况。
二、洛克定义的疯子
1. 以僵硬的柏拉图化的假设为起点,完全不具现实性,运用这种方法的学者就像洛克(Locke)定义的疯子:一个“从错误的前提进行正确推理的人”。
2. 我宁愿追求大体的正确,而不是因追求精确而犯错。理论的简洁通常意味着柏拉图化和缺陷,它诱使你为了简洁而简洁。理论就像药物:经常无用,有时必要,只考虑自我,偶尔致命。所以必须小心、谨慎地使用,并且要有成人的监督。
第十八章 骗子的不确定性
一、游戏谬误归来
1.游戏谬误的一个主要表现:那些应该提醒我们注意不确定性的人不但没有做到这一点,还通过一种秘密途径误导我们,让我们相信事物的确定性。
2.游戏谬误的不确定性只是小的随机性,而不是大的随机性,游戏次数多了随机性就相互抵消。
二、发现骗子
1. 较大不确定性原则认为,在量子物理学中,人们不能(在任意精确的情况下)测量某些成对的值,比如粒子的位置和动量。你不得不受较差测量结果的限制:在一个值上达到精确,就不能在另一个值上达到精确。所以,在理论上存在不可降低的不确定性,它是科学无法消除的,永远存在。
2.按大数定理,小的不确定性非常多,它们会互相抵消。比如,一个由大量粒子组成的物体,其粒子本身的波动会互相抵消。
3. 但政治、社会和天气不存在这种方便的特性,我们显然无法预测它们,所以当你听到“专家”用亚原子粒子讨论不确定性问题时,很可能这个专家是骗子。实际上,这或许是发现骗子的最佳途径。
4. 虽然我反对钟形曲线、柏拉图化和游戏谬误,但我的主要问题并不在统计学家身上,毕竟,他们是一群做计算的人,不是思想家。我们对哲学家却应该苛刻得多,因为他们的思维官僚主义会封闭我们的思想,对社会是有害的。
5. 我对黑天鹅的应对办法是避免让我的思想被同化。
结语 一半对一半――如何与黑天鹅打成平手
1.当我受到正面黑天鹅事件的影响时,我会非常冒险,这时失败只有很小的影响;当我有可能受到负面黑天鹅事件的袭击时,我会非常保守。
2. 在一半时间里,在错误的代价很高的时候,我是一名超级怀疑主义者,对证实的事物持怀疑态度;在另一半时间里,我又坚定不移,甚至有些固执地相信事物的确定性,对证伪的事物不持怀疑态度。我不怎么在意小的失败,而是在意大的终极性失败。
3. 一半时间里我讨厌黑天鹅,另一半时间里我热爱黑天鹅,喜欢为生活带来细节、正面意外、画家阿佩勒斯式的成功、不必花钱的礼物的随机性。
4. 一半时间里我对自己的事务超级保守,另一半时间里我超级冒险。在其他人冒险的地方实行保守主义,在其他人谨慎的地方冒险。我不担心广为人知和耸人听闻的风险,而担心更为险恶的隐藏风险。
5. 一半时间里我是思想者,另一半时间里我是一个理智的实践者。我对学术问题保持理智和务实,对实际问题保持哲学思考。
6. 一半时间里我很肤浅,另一半时间里我想避免肤浅。对于美学我很肤浅,对于风险和回报我避免肤浅。
我的思考
1.为什么说世界对小人物而言没有变得更不公平?但对大人物而言变得极不公平?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进一步成熟,小人物可以从事的工作越来越多,能找到的机会也越来越多,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方向,成功的概率也越来越高,不公平性显得更加渺小。但对大人物来说,由于其大多代表僵化的利益体系,所做的事、说的话越来越难适应当今的潮流,终究会败在多数小人物代表的技术创新手下。
2.为什么不要为了读书而读书(书呆子)?而应该从问题到书?
读书是为了寻找创新思维,摆脱人性之禁锢,只接受柏拉图化的知识,而不为解决问题而读书,只会成为思维僵化的书呆子。好书很多,只有找到能给自己摆脱困境,来的思维开放的书,才是好书。我们应该多思考,多以问题导向来读书,才是正确的读书方法。
3.为什么定投课堂的战友有自己的定投节奏,拒绝追赶时间表,不会内卷?
因为我们无法预测币价的高低点,也无法预测最高点什么时候到来,只知道未来只会比现在更高,区块链应该将来更广泛。而这些是水到渠成的,没有人能够控制这个市场,我们只需要按策略定期投入闲钱,共同学习、共同进步,不会有利益冲突而内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