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叹了口气,明天就要送小黑回老家了。一想起老家的酷热,食不果腹,我就为这只陪我十年的中华田园犬心疼。
父母都是农民,一辈子磕磕巴巴走过来。上次有几块小蛋糕放久了,我要喂狗,老妈一下迸发出惊人的力量,愣是撕扯着拦下。
不知道她吃的时候会不会锅里蒸一蒸?上次老妈吃小弟买回来的小蛋糕吃到住院都不舍得丢掉。人都不舍得吃,狗能好到哪去?
去年,小黑在家度过一个冬天,尾巴差点冻掉,尾巴尖上毛都掉了,露出残存几根毛茬的皮肤。瘦得头小,腿细,肋骨清晰可见。
“你要狗干嘛?”问这句话的不止一个,但大都不养狗。
人生有两种活法,一种是养狗,另一种是羊两条狗。我很可怜,只属于前者,因为没有勇气养两只狗。
“小黑,快来救我。”女儿在梯子上假装下不来。小黑,一只上梯子唯唯诺诺的狗竟然紧跑几步,爬到梯子上用头低着女儿的脚。大约不知道怎么帮她,小黑只能做到这里了。
见小黑这样,老婆也学女儿的样子,假装下不来。可小黑把脸扭过去,没看见,气得她直骂没良心。
其实,小黑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老婆顿不顿就开骂,估计它都记下来,只是迫于淫威不敢表达而已。
“小黑呀,你就会吃,看人家抖音里发的小狗,有救火的,报警的……”看着小黑因为吃一块馒头噎得脖子一抻,我暗骂。骂完就睡了,已经夜里11点多了。
“爸爸,小黑真棒,还会报警呢!”女儿敲门说。
原来老婆放了半锅水煮豆芽,可实在困得不行就寻思躺个五分钟。这一趟不是五分钟,而是五十分钟。水熬干,豆芽焙成干柴,天然气还在卖力地燃烧,这让厨房烟熏火燎,天然气灶周围热力惊人,简直有点像打开了烤箱门。
平常回家,我总是很向往,那里有我的童年。每次回去就像和童年的自己进行一场约会,激动在所难免。可这次却有点失落,难道我真的不舍得小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