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卢璐
来源 | 卢璐说 (公众号:lulu_blog)
早上起来,看到一条新闻,在埃及开罗,飞机晚点,方便大家登机,有中国旅客被机场拉去用中文做播音,被游客录下来,传到国内,居然上了热搜。
我看到这个,一下子笑出猪声,十几年了,开罗机场怎么还没有改进啊,还是在到处拉旅客做口播?
我翻出来当年写过的卢先生在开罗机场做口播的故事,发出来,开心一下吧。
人生真的是,无处不惊奇。
开罗机场
我只是想说,十几年了卢先生的拍照水平稳定保持
那是我和卢先生第一次一起去国外旅行,我们选了埃及。
旅行结束的时候,我们是凌晨的飞机回法国。那班飞机是法国几大旅行社联手的包机,全是旅行团。我们到机场的时候,就被通知飞机晚点,起飞时间待定。
进到进场之后,才发现,原来晚点的不仅仅是我们一个航班,而是全欧洲旅行社的包机航班。
机场里犹如欧盟大会,法国,德国,英国,奥地利……到处都是乌泱乌泱的人。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反映一个机场水平的,根本不是候机楼有多大,有多少个登机口,有多少间免税店,而是飞机的准点程度。机场是多米诺骨牌,一个晚点,一堆都晚点,当然天气等不可抗拒原因除外。
开罗机场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改进,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免税店,仅有的几间,晚上都关门了。这证明了一件事情,对于有信仰的人来说,钱又算什么呢?
干等到,半夜一点钟,终于领队来通知我们,终于有了登机口,准备安检登机了。
开罗机场的安检不是如国内一样,是在海关后面,而是在每个登机口前面。
我们到了登机口,看到安检的队排得蜿蜒不息。快轮到我们的时候,卢中瀚说,他要去洗手间。因为他已经观察过了,进去之后,就没有洗手间了。
那我继续排队,又排了一会儿,轮到我安检了。我到处张望,没人。反正他是个成年人,我没多担心,就顺着队进了安检。
进去之后,空间不大,座位都坐得满满的。我从玻璃幕墙的缝里朝外看,还是看不到卢先生回来,有点奇怪,怎么这么长时间?
又等了一会,还看不到他,我开始担心。走到玻璃幕墙的另一边,我估计,我已经进来了,所以他一定不好意思插队,再重新排队。
玻璃幕墙外面,全是排队的人,我探头探脑地看了很久,脖子都歪了,才确定他肯定不在排队。
这下子我真的有点急了。这个人到底干什么去了?难不成被绑架了?
之前,我就看到过,在埃及有绑架西方人,被索要大笔赎金的新闻。
可是话说回来了,这机场里满满的都是人,全是欧洲人,卢先生第一也没有长着一个能付出大笔赎金的有钱样子,而且想要把他那么大的一个男人,从人海中绑架走,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吧?
不过我这个人非常富有想像力。这里是埃及,充满了魔法和神力,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魔毯一飞,就能从开罗飞到大马士革了。搞不好,不用飞机,卢中瀚已经在巴黎了。
话是这么说,我真的开始着急起来。在小小的空间里团团转。
这个时候,我们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大家都等烦了,所以登机速度非常快。
人群里我看到我们穿着黄色 Polo衫的领队在数人,我赶快朝领队那边挤过去,钻来钻去,终于钻到跟前。
领队先开口问我,“你男朋友呢?” 对啦,去埃及的时候,我们还没结婚。
我说:“刚刚他去洗手间,还没有回来。”
领队还没有明白这中间的严重性说,“你先上飞机吧,我在这里召集所有剩下的人。”
我摇头,“他不来,我不上飞机。”
这个时候,机场广播响起来了,是另一班去马赛的飞机的最后召集,在找几个还没有上飞机的旅客。
哎,这条信息怎么听得这么容易,哦,原来在说法语。因为平常,埃及人说的英语和阿拉伯语差不多,基本听不懂的赶场。
看到卢先生还没有人影,领队也有点急了,他也开始探头探脑,人太多根本看不到,他说:“你先上飞机,我出去找。”
我再次摇摇头说:“不,他不来,我不上飞机。”幸好说法语,我也说不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种丧门话来。
这时候,机场又开始广播,是飞图卢兹的最后召集,在念没有上飞机的旅客名字。这时候,我觉得有点奇怪,再听一下,居然是卢中瀚的声音,天哪!真的是卢中瀚在做机场广播??
领队看着我在努力侧耳倾听的样子,他也听了一下,毕竟在一起十天了,也挺熟悉,他说:“这声音很像你男朋友呢。”
我点头,确认说:“就是他。”
然后,我们两个就听着,卢中瀚有板有眼地用法语广播了三条寻人召集,停一会儿,居然还又广播了一条德文的寻人召集。
卢先生大概有十年没有讲德文了,开口讲德文,居然是在国际机场的广播里。德文我不懂,但是听他说得结结巴巴的,我真心希望被召集的人可以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德文的也说了三遍播完了,我们的航班全都上了飞机,我们的登机口已经开始显示下一个航班的目的地,只剩下我和领队两个人,我们两个面面相觑,心说,“还在磨蹭什么?”
又等了两分钟,卢中瀚回来了。特殊人员特殊待遇,他在两个机场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穿过长长的队,完全没有安检,直接就进来了。
看着我和领队目瞪口呆地样子,卢先生得意地笑着说:“大人物不用安检的。”
这个时候,我们航班的工作人员就在等我们三个了,不过反正飞机已经晚点三个小时,多晚两分钟,也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看起来我和领队,比开罗机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焦虑。那两个工作人员一直陪我们走到登机口,和卢中瀚热烈告别之后,才离开。
上了飞机之后,卢中瀚给我讲,他从洗手间出来,不敢插队,又重新开始排。
这个时候,有工作人员过来问他,会不会讲法文。他就被请到广播室,准备广播。
但是开罗机场的组织工作实在是太混乱了,被召集的人员名字和航班号对了好久,所以才耽误了半天。
其实,最后召集还有其他的航班,是卢中瀚给他们说:“要是,再播下去,我就要自己召集自己了。”
在这种情况下,工作人员还想到问他说:“你会说德文吗?再来播一条?等下我送你去上飞机。”
有多少人可以有在国际机场做广播的经历呢?本来我以为这个经历很奇异,今天看来,原来这是开罗机场的惯用传统吧,大家可以去试试。
我在2014年的时候,曾经写过一篇文章:跑跑跑,狂奔在世界各地的机场上,专门写我们在全世界赶飞机的经历。
经过我的分析,我发现,世界上,大体上有两种人:提前三小时到机场的候机恐惧症,和永远在奔跑的拖沓延迟症。
我就是后者,对我来说, 最好的赶飞机的方式,就是飞机在跑道上起飞的那一秒,伸出一个勾子把我勾上去。
然后我在半空中,如007一样悬荡着爬进机舱。每次我这么说的时候,卢中瀚都很无情打击我说,“你三十公斤的行李怎么办?”
而最近十年,我已经不说了,因为行李可以不要,但是两个娃不能啊!
其实,每次在机场狂跑的时候,我是真心地想,下次一定要早一点,可是每到下次,赶飞机之前,可是不知怎么,东摸西摸的就晚啦。
赶火车,赶飞机,拼命,拼命,拼命地跑,把所有的氧气,所有的精力,所有所有都用来赶最后一秒钟,这种经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过?
来给我分享一下吧!
如果想要看我在浦东机场,布拉格机场,香港机场……等其他赶飞机的故事,欢迎点击下面的链接哦!
第一弹:闲谈 | 那些年,我用生命追过的飞机和轮船......
第二弹:没有错过国际航班的人,不足以谈人生
我觉得我真的可以写成系列,因为我还有其他机场的经历,譬如说前天,泰国廊曼机场,我跟秋小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秋小天说:“感谢你,老板,我又有了人生新体验,第一次吐血赶飞机。”
卢璐:有两个女儿的留法服装硕士、作家,新书《和谁走过万水千山》,正在热卖。行走在东西方文化差异裂痕中间的,优雅女性自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