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我在丧母之痛里胡乱挣扎,假使我不是那么的爱她。辞掉工作在医院从8月22日住院到10月13日人没了,很多观众都说:“你啊心愿已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这些观众除了给我加点儿油和提倡起要坚强的号召之外,没有任何参与感,因为,这是我自己,或者地球上所有人类都要去经历的事情,每个人感受不同、反应不同、脑子坏、嘴巴欠的程度不同。
母亲走的时候说不上舒坦也叫不上来痛苦,因为一个多月每天都度日如年,甚至连靶向药也咽不下去。但是作为不听话的儿子而言,我强烈的感觉到母亲有很多话想说,比如谁谁的大恩你要去报的、找一位持家有方的妻子、在家里茶几底下金色盒子里面有首饰...
但是人走后的第三天我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梦里我躺在万级层流手术室里面,至于为什么是万级我不是很清楚,因为潜意识里我不太理解这个学名。病房内有一名四眼医生和两名医助,医助很漂亮,不过是齐刘海我不太喜欢。我不能动了,看着自己胳膊上有一支不知道留了多久的留置针,它想一个要死去的蜜蜂,被四眼医生在手指间捻弄,然后他对我说,对医助说:“开始注射,让他睡去。”医助妹妹给配了药,在针管里药物呈稠白色液体,有点像JY,笑嘻嘻地递到四眼医生手里,医生左手拍了拍我的脸,对我说:“别紧张,安神的药,打了睡一个好觉。”右手缓缓的推入留置针前进到血管-血液。我感觉很舒适,像一个初生的畜生在羊水里包裹着,很想呻吟又发不出声音,四眼笑嘻嘻地看着我,“睡吧,睡吧,安心睡着。”我开始大口喘息,眼睛睁的很大,我猛地想起了外婆送我上小学、妈妈接我放学看到老师在数学卷子上给我打了大红色的一个79分,想发出声音叫妈妈,但是无果。于是我更加大力的喘息,直到我24岁短暂又糟糕的人生走马观花了一遍。木讷的四眼和现在看起来略微诡异的医助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深呼吸到了极限,身体像只虾开始佝了起来,长吐了一口气,觉得轻松了很多,又有种恐怖的满足感,感觉眼皮像炸掉的楼房,迅速垮了下来。
我醒了。
至今还很迷糊这个梦,但是我想用思维导图或者列表来描述出,至亲不辞而别后我的变化(这个变化不是自身去改变的)
你们也可以说说你们曾经做过最噩的梦是什么呀!
记录于2018/1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