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风雪,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卧铺车司机在陆秀云的要求下停了下来。那条熟悉的蜿蜒小道,已披上了银装倦卧在地里,好像在对着下了车的何霞,陆秀云在说,你们来与不来,我都一直等在这里。
路还是那条路,复回时,何霞的心境,已不同于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要在这个春节,和家里的男人石怀山摊牌,提起要和他离婚的诉求,她与石怀山压抑沉闷的婚姻,是时候到该提起分手的时刻。
爱,是自私的,一旦在心里播下了爱的种子,向往美好的期翼,在悄悄的发芽。何霞暗下了决心,绝不在做逆来顺受婚姻里的附庸,她要走岀这个闭塞贫穷的山村,去看更大的世界为自己好好活上一回。
心事重重的何霞,自是没能瞒过陆秀云的双眼。
陆秀云:霞宝姐,这个年怕是不能安生的过啰,石怀山能答应和你离婚吗?你放得下石瑛,石祥姐弟俩吗?
何霞:秀云,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离开了这个家,现在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尊重我的选择。
陆秀云:但愿吧霞宝姐,同为女人我支持你,自己的事情就该自己去争取。
路在脚下延伸,转过凸起的山坳,记忆里的村庄,在视线里渐现真容,依稀还是去年的样子,没有太多的改变。
到家了,何霞推开虚掩着的大门,石瑛,石祥围在火盆旁,各自做着功课。听到了门响,不约而同的望向大门处,见是何霞,一起起身叫道:妈妈,妈妈,总算盼到您回家了。姐弟俩一边叫着,一边接过何霞的行李,翻看着妈妈给他们带回来的礼物。
换下了行装,何霞顾不上疲惫,收拾起了家里,这么大的雪天,村子里也没有什么好去的地方,石怀山却不在家里,心里充满了疑惑,对着石瑛问道:瑛子,你爸呢,上哪儿去了?
石瑛正往身上试穿着,妈妈为她带回的羽绒服,见何霞问起回答道:前天晚上,爸爸骑上摩托车就岀门了,说是去县城里有点事,顺便置办些年货回来,昨天一整天也没有消息,也没往家里捎个口信,我们也不知道爸爸在哪儿?刚才门响,我们还以为是爸爸回家了呢。
何霞听到女儿如是说起,心里徒然一惊,快过年了,两个孩子也放了寒假呆在家里,石怀山前天里也给她打过电话,问起过何霞的行程,自是知道何霞今日到岔路口下车的时间,石怀山不来接她,还说的过去,可是两个孩子在家里,石怀山断没有玩失踪的可能,
要么石怀山出了意外,要么石怀山被人拘押失去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