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不大喜欢《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即便有很多人喜欢,我依旧不喜欢,因为我觉得它不够真切。然而,我却喜欢《日记》——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今夜我只有戈壁
……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星空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读海子的诗,最令人心痛的也是这首《日记》。我有些记恨“姐姐”——好像是在草原的一次笔会,诗人海子邂逅并暗恋那位“姐姐”。夜深沉,他鼓足勇气敲开了“姐姐”的门,“姐姐”义正辞言,拒绝并斥责了敏感而脆弱的诗人……后来有好事者,推测这是诗人之死的原因之一,显然有些牵强。但话说回来,这位姐姐实在不是一位可爱的姐姐。
唉,活到今日,除了真诚和善意,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打动我。诗人对姐姐的倾心令人感动,尽管这是场没有结果的爱。
海子的忌日,恰是三毛的生日,或者说这仅是个巧合,但对于文艺情怀的人来说,总觉其中有什么隐喻……少年时是读过三毛的,现在除了名字,已记不得什么了——这很好,岁月渐老,忘却竟成幸事。
昨日遇一作者,从前偶尔读过他几篇博文,觉得还好。见面聊起来,感觉远不如当初读他的文章,我提到他有篇奚落于丹的文章写得别开生面,他马上辩说那是刚开始瞎写的,都是胡扯八道。听他的意思,如今他已进行“严肃写作”了——这令我很失望。
当我告辞的时候,那人建议我买几本他的著作,可以给我签上他的大名。噢,就是签售,我对此不大习惯。我想,就是鲁迅先生活过来,我可以买他的书,但我不会找他签名——那种追星的行径,我是不屑的。不过,碍于情面,我还是买了本……自此,我有了平生第一本作者签售的书。
到了晚上,画家先明来电,说有朋友从杭州的中国美院学习回来,动员他也出去学习。他很纠结,出去学可以,跟谁学?他说,听说过的老师,看作品都很一般,不能打动人,更无法产生拜师的冲动,如果仅为去拜个码头,就太没意思了。
听过他的话,我说:“拜师这种事情,都是缘份,机缘到了,自然水到渠成,不必刻意为之。仓促拜了,反倒容易误入歧途。不如暂时就学习古人吧。另外,多读些文学,滋养下自己,写字画画也会受益。”
我这样说话,易招致误解,似乎我身上缺乏“正能量”。其实,不是缺乏“正能量”,我是缺乏能量,缺少昂扬激进的劲头——不过,铅华洗尽、人书俱老的状态,对于写作和书画艺朮,却是大有裨益的。
——你说是么?各位。
写于 2016.3.26 海子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