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同学,如果不是互联网,估计这辈子跟辉哥也不会有遇见的机会。高科技不但让我们重新遇见,而且还让以前的友谊更深了一层。
跟辉哥是初中同学。印象中,那时的他就一般人健壮,高高的个头,圆圆的脸蛋,洁白的脸上有着一双很有神的大眼睛,这也是他最突出的标志,说话快言快语,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藏着掖着。
少不更事的年龄,我们一起瞎胡闹,虽然没干出惊天动地的坏事,但在班上没多大的存在感。同样没存在感的人反而惺惺相惜,互相取暖,交流得更多。
因为成绩不是特别理想,辉哥初中毕业没有继续求学,而是走入了社会。在90年代初,社会发展和开放程度跟21世纪的今天完全不能同日而语,那时的农村相当落后和闭塞。不读书的孩子,除了学木匠,篾匠,铁匠等手艺外,只能在家干农活。
刚毕业两年,辉哥慢慢就成了家里的重劳力,让父母减轻了很多的负担。见儿子这么懂事,父母心理也很矛盾,毕竟孩子会慢慢成长起来,务农虽然能让一家人轻松一些,手头的余钱实在是太少了,根本不够贴补家用,更别提儿子以后娶媳妇了。
那时,有人去外地承包烧砖窑,需要大量的柴苗烧窑,自然需要很多人去帮忙砍柴。辉哥就这样开始了第一次的出远门打工。砍柴是一件很繁重的体力活,在山上砍了柴还得担回去。只要不是倾盆大雨的天气,都得出工。看看边上的大人再看看自己,辉哥真得欲哭无泪了,这时才体会到家得温暖。
在异地他乡,交通不便,孩子好玩的天性,被禁锢住是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可砍柴的那点可怜工钱全在包工头那里,说是等砖全部烧出来才给工钱,思来想去还是收起性子干活。擦擦哭红的眼睛,老老实实去砍柴,挑柴。手脚从开始的满是血泡,磨成后来满是老茧,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
这样的打工生涯一直持续了两三年,随着社会开放程度逐渐扩大,以及封山育林的政策越来越紧。原来为烧窑砍柴的老乡们纷纷涌入城市去打工。
辉哥在老乡的介绍下去了上海。初听上海,很多人都会想到国际都市,到处灯红酒绿,红男绿女,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殊不知那样的生活,对一般普通老百姓来说可望而不可及,不是想过就能过得上的。一般人还是成天为了自己的一斗三升米而奔波,为了每天的柴米油盐而发愁。像辉哥这样只有初中学历的人,在那样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只能从事最没有科技含量的苦力活。
辉哥在上海如同一颗漂浮在空中的尘埃,居无定所的在上海各处打短工,在消费奇高的上海,就算他玩命干活,一年下来剩余的积蓄也是寥寥无几。
一次偶然机会,他在报纸上得知炒股可以发财致富,也是大家疯狂往里砸钱的投资渠道。这一下他来了劲头,开始用功琢磨股市方面的理论知识。
什么事只要肯用功,就难不倒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辉哥学会了股票以及理财方面的很多知识,并小试牛刀投资了点资金。收益还不错,这便提升了他的信心。
有了点底气的辉哥,心里开始盘算着是不是可以往股市专业性技术领域发展。恰好同事也怂恿他考政权分析师资格证书。这式他更坚定了往这条路走的决心。经过努力,他顺利拿到相关的资格证书。从此他专注地钻研起往股票了。
当人的实力到达一定程度时,自然想挣脱当前环境的束缚。很多人的这种想法在辉哥这里同样适用。辉哥经过通盘考虑,认为不管哪里的经济发展好了,各方面的势头发展得如何好,政策只要稍微一波动,随时发展的方向就要适当调整。他意识到北京是全国的政治,文化,金融中心,那里是各种政策的源头。如果想要让自我提升得更好,只有前去北京,接近祖国的心脏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就这样,辉哥放弃了上海的一切,只身去到了帝都——北京。并在那里站稳了脚跟,稳定了下来。
靠自己单打独斗出来一片天地,心里承受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其他的不说,春节来家里相聚时,我看到的是一个双鬓斑白的人,调侃说跟他虽然一样的年纪,看上去却成了两辈人。他说,从北京回来前特地去染了发,不然就是老头子一个了。
感叹岁月蹉跎,印象中的懵懂少年,再次遇见已是头添华发,满面沧桑。可见这岁月是何等得残忍。匆匆一见过后又远走他乡的辉哥,又在继续忙碌和打拼自己的事业和生活。其实这样的生活又何止他一个人呢,作为芸芸众生的我们谁都一样。如此生活轨迹也是我们多数普通人所经历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