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调的事

黄山日出

毕业两年的人了,做过很多与年龄不相称的事情,跟基友像个跳蚤一样在职场跳来跳去,或许在某一天上完卫生间回到办公室看老板不顺眼就炒了他鱿鱼。曾在除夕夜在陌生的城市蹲在地铁口啃面包,也曾在火车上吃着泡面,喝一口汤望向窗外装作欣赏风景,火车有时候驶向一个叫做家的方向,有时候驶向一个叫做世界的方向。

镜头定格在大年初一的白天。此时,两个男人坐在黄山市政府与永辉超市之间的石凳上吃着炸鸡腿,肉松披萨和肉包子,吃肉包子的那位手里还拎着一瓶1.25升的大瓶可乐,拧开瓶盖就往嘴里送。

阳光刚刚好,气温18度。

人流来往,一位大姑娘拎着从超市买的年货,渐行渐远留给我们一个充满想象的倩影。旁边的一个奶奶带着孙女坐在我们旁边,那小姑娘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我们看,毕竟还没有到会害羞的年纪。看了一会儿,自顾自吃起了手里的烤香肠,奶奶为小姑娘擦嘴的瞬间也瞥了我们一眼。

今天大年初一,为什么我会在这个举国欢庆,家庭团圆的日子里蹲在陌生城市的一角做观众,还跟着一个男人?

对此,我深感疑惑。

昨天是除夕,我和身边的这个男人在几天前商量好新年第一天在黄山光明顶看日出,庆祝,额,庆祝什么呢,想想根本原因是为了装逼。

这个事件的策划,我是被动的。没错儿,这哥们儿为了躲避回到家被逼相亲,故意逃避,仿佛我也是,关键还有一顿免费上门的火锅盛宴,不忍心拒绝。两个男人决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风风火火,这事儿就跟开房一样,脱裤子的速度要快。

很草率的就买了两张车票,大早上天还没有亮就奔向车站,将要迟到,跑起来,两个人在催促,如果一方是一个女的,手拉着手奔跑,会有一种私奔的感觉。

乘上车,头望向窗外,上海的霓虹渐行渐远,惺忪的眼前出现了田野,出现了树,出现了山,我擦,睡了一觉已经到了山区,黄山不远了。莫名的兴奋了起来呢,泰山归来不看岳,黄山归来不看山,恩,我来了。

到了黄山脚下的车站,偶遇了同样来黄山的妹子,一个人,贵州妹子,身材娇小,面容也小小的,不算漂亮,但让人有一种保护的欲望。聊天中得知,妹子很喜欢旅行,很喜欢一个人到处玩,大过年的从家里跑出来,原因不得而知。一路前行,走到登山处,有两种方式:步行上山和乘坐索道。我们选择徒步上去,妹子选择乘坐索道,无奈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索道把保护妹子的重任从我们手中夺了过去。

从山脚下爬上去到光明顶,当地景区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要4个小时。一路爬坡,有一段坡度在80度左右,爬那一段的时候,我想到了那个贵州妹子,幸亏她没有选择徒步,否则会坚持不下来的,可见她应该是做了详细的攻略。

我坚持了下来,不过歇了好几次,同行的基友跟打了鸡血似的给我带路,我只看到一副排骨架在我头顶晃来晃去,特么的比我瘦,哪里来的力气?

天黑之前我们终于到达光明顶,找到了预订好的住处,我先好好睡了一觉。我身边的男人,哦,他出场这么久还没有名字,算了,就叫他排骨男吧

我们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了,房间里有八个床位,到了晚上来自各地的驴友填满了房间。

今天是大年三十,外面没有烟花炮竹的助兴,大家静悄悄的开始看起了春晚,稀稀落落的发出笑声,大家吐槽着节目,手机里抢着红包,我给喜欢的妹子发了红包,异地他乡,格外想家人,格外想妹子。接了爸妈打的电话,我还是沉沉的睡着了。

一早起来,外面还很黑,我和基友穿好羽绒服,没有来得及洗漱,嘴里还有昨天泡面的气息,外面在积雪的反射下不算太黑,黑黑的地方是远处的树,是未被雪掩盖的草,是抬头仰望的天空。

到处是手电筒的闪动,混合着兴奋地嘈杂声,我和排骨男穿梭在人群中,超过了一个单身汉,超过了一对小情侣,超过了一个团队···我们来到看日出的地方发现已经黑压压的围了一圈人,头顶上是遥控的小飞机,它不载人,却担负着拍摄的任务。

黑漆漆的一片中,我们在人海中寻找着最佳观赏处。

乱糟糟的人流中,突然鸦雀无声,见证日出的时刻到了,整个过程很快,和小学书本上那篇《看日出》课文描写的如出一辙:日出的方向,先是布满红晕,一道霞光,露出了额头,然后半个脸儿,最后整个跳将了出来,人群先是一片寂静,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然后一声惊喜的称赞,最后是欢呼,像是一场拉锯战获得了胜利。

话说,第一次在黄山上看日出,很兴奋,大年初一的早上突然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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